第一个信号,是他本人名下一个海外银行账户,连续四十八小时没有任何交易活动。他“心脏病发”后,这个信号已经被触发。
第二个信号,是江城本地的一家小报纸,在第三版的某个角落,刊登一则特定的、看似乱码的寻物启事。这是他安排好的,一旦他出事,他最信任的那个律师就会去办。但现在看来,那个律师恐怕也早已自身难保。
第三个信号,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需要他本人,用一部特制的卫星电话,拨出一个特定的号码,播放一段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现在,前两个信号,都已断绝。
他就像一个手握核按钮的疯子,却发现发射井的盖子被人焊死了。
赵凤年坐在冰冷的地上,脑子在飞速运转。
电话没了,网络断了,他被彻底隔离。他该如何,从这个密不透风的铁笼里,把那个最终的指令,传递出去?
他不能说,房间里有窃听器。
他不能写,任何纸笔都会被检查。
他需要一个信号。一个不需要语言,不需要文字,却能被外界清晰捕捉、并准确解读的信号。
一个……公开的表演。
赵凤年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房间里那台壁挂式的大屏幕电视上。
电视正静音播放着省台的新闻,画面里,省领导正在某个会议上发表讲话,场面庄重而肃穆。
他的嘴角,慢慢地,向上牵起一个诡异的、扭曲的弧度。
他想到了。
他想到了一个能绕开所有监控,能让整个江城,甚至整个省,都成为他“信使”的办法。
这是一个疯狂的、自取其辱的、却又唯一可行的计划。
他要用自己最后的尊严,做一场盛大的献祭。
而这场献祭,将点燃一颗足以把所有人都拖下地狱的炸弹。
钱振华,林渊……你们不是想让我活着,看着我苦心经营的一切灰飞烟灭吗?
好啊。
那我就让你们,让全天下的人,都来欣赏我这最后一支舞。
赵凤年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走到破碎的玻璃渣前,弯下腰,捡起了一块最大的、最锋利的碎片。
他将那块碎片,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像盛开的、妖异的红梅。
他感觉不到疼痛。
一种病态的、复仇的快感,正席卷他的全身。
他走到病房门口,抬起手,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最刺眼的紧急呼叫按钮。
他要叫观众入场了。
他的谢幕演出,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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