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资深董事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质问:
“这就是你承诺的万无一失?这就是你所谓的‘轻松捏死强盛’的结果?非但没有按死那只虫子,反而让我们最赚钱的核心业务遭受如此重创!你怎么解释?!”
“对!当初是你力主采取全方位打压策略,现在非但没见效,还引火烧身!”
“那批面料出事的原因到现在都查不出来!生产管理如此混乱,你负首要责任!”
“美国公司的代表明天就要到了,我们是赔钱还是赔信誉?你说怎么办?!”
一声声斥责,如同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向崔成敏。
他试图保持镇定,解释那是一次“意外的生产事故”,并强调正在加紧恢复生产、安抚客户。
但他的解释在巨大的损失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另一位股东冷笑着打断他:
“意外?什么样的意外能恰好发生在我们最重要的订单上?崔常务,据我所知,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家你说的‘小虫子’强盛纺织,推出了一款和我们‘雪绒绸’极其相似但据说更好的‘星云纱’,还趁机抢走了我们几个国内客户!这难道也是意外吗?!”
这话如同一把匕首,精准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所有董事的目光都变得更加怀疑。
崔成敏哑口无言。
他内心何尝没有同样的怀疑?
那场“事故”太过蹊跷,时机太过巧合。
但他拿不出任何证据指向李振宇,所有的调查都陷入了死胡同。
这种无处发力、被动挨打的感觉,让他几乎发疯。
最终,一直沉默的社长缓缓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决定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沉痛的失望:
“成敏啊……”
这一声称呼,让崔成敏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不敢抬头面对老人的目光。
“我提拔你,看重的是你的能力和魄力。希望你能带领东洋开拓新局面。这次对强盛的行动,我虽然觉得有些激进,但也默许了,商场如战场,本无可厚非。”
社长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
“但是,我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结果收场。轻敌冒进,判断失误,后续处理更是一塌糊涂。让公司蒙受如此不可估量的损失,你……太让我失望了。”
“社长,我……”崔成敏猛地抬头,想要辩解,但看到老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痛心,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巨大的愧疚感和失败感瞬间淹没了他。
恩师的失望,比所有董事的指责加起来更让他痛苦万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站起身,对着社长和所有董事深深鞠躬,额头几乎碰到冰冷的桌面。
“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是我低估了对手,策略失当,管理不善,才导致公司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我无颜再留在常务这个位置上。我请求辞去一切职务,谢罪!”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他的主动请辞,等于承担了所有罪责,给了董事会一个最好的台阶下。
社长闭上眼睛,无力地挥了挥手,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准了。你好自为之吧。”
几天后,崔成敏收拾了个人物品,默默地离开了东洋纺织大厦。
没有送行的人,只有身后那些或同情、或冷漠、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离开首尔,返回位于庆尚南道的乡下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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