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那片龙鳞,是在爷爷临终前的那个暴雨夜。
当时我刚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份勉强糊口的工作,接到老家邻居电话时,正裹着被子在出租屋赶项目报表。电话里王婶的声音抖得像筛糠:“小远,快回来,你爷爷快不行了,一直攥着个东西喊你的名字。”我连夜请假赶火车,转了两趟中巴车,到家时雨已经下得能把人浇透,院子里的老槐树被风刮得枝桠乱颤,像无数只抓挠的手。
堂屋的灯亮着,昏黄的灯泡晃得人眼晕。爷爷躺在土炕上,脸白得像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右手紧紧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见我进来,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枯瘦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个弥留之人。“龙鳞……藏好……别让它们找到……”他气若游丝,说完这句话,头一歪就没了气息。
我愣在原地,直到奶奶的哭声响起才回过神来。处理完爷爷的后事,我在他枕下找到了那个被攥得温热的东西——一片巴掌大的鳞片。它不像鱼鳞那样轻薄,反而沉甸甸的,表面泛着暗金色的光泽,纹路像极了老辈人说的龙纹,一节一节盘旋向上,摸上去带着种奇异的冰凉,即使攥在手心焐了半天,也丝毫不见暖意。
奶奶说这鳞片是爷爷年轻时在江边捡的。那时候爷爷还是个纤夫,二十出头的年纪,跟着船队在长江上跑运输。有一年汛期,江水涨得快,船队在一个叫“鬼见愁”的险滩翻了船,同行的五个纤夫就活了爷爷一个。他被江水冲了十几里地,醒来时躺在一片芦苇荡里,怀里就揣着这片鳞片。从那以后,爷爷就像变了个人,不再跑船,回了老家种地,这片鳞片也被他用红布包着,藏在樟木箱的最底层,几十年来从没拿出来过。
“你爷爷总说,这鳞片是活物,带着东西的。”奶奶抹着眼泪,“他年轻时候失眠,把鳞片放枕头底下,倒头就能睡,可后来年纪大了,反而不敢碰了,说夜里能听见鳞片上的纹路在响,像有人在说话。”
我没把奶奶的话当回事,只当是老人的迷信。处理完爷爷的后事,我要回城里上班,就把这片鳞片装进了背包。一来是爷爷临终前的嘱托,二来我觉得这鳞片纹路奇特,当个念想也不错。
回城里的第一个晚上,怪事就开始了。
我租的房子在老小区的六楼,没有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晚上上下楼都得摸黑。那天我加班到十一点多,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刚走到四楼的拐角,就听见身后传来“嗒嗒”的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走路,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我心里一紧,回头看了一眼,楼道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谁啊?”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只有脚步声还在继续。我不敢多待,加快脚步往六楼跑,掏钥匙的时候手都在抖。打开门的瞬间,我回头望了一眼,楼道尽头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哐响,依旧空无一人。
以为是自己太累产生了幻觉,我洗漱完就上床睡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手背有些冰凉,像是有什么东西贴在上面。睁开眼一看,黑暗中,那片龙鳞正躺在我的手背上,暗金色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我明明记得把它放进了背包的侧袋,拉链都拉得好好的,怎么会跑到床上?
我把鳞片捡起来,放回背包,还特意检查了拉链。可第二天早上醒来,鳞片又躺在了我的枕头旁边。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我放在桌上的杯子会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摔得粉碎;夜里总能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滴水声,可我明明把水龙头关紧了;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开始做噩梦,梦里总有个模糊的黑影站在床边,低着头看着我,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的吐信声。
我开始怀疑是那片龙鳞的问题。有天晚上,我把鳞片拿出来,放在台灯下仔细看。灯光下,鳞片上的纹路看得更清楚了,那些盘旋的纹路像是活的一样,在灯光下缓缓流动。我伸手摸了摸,突然感觉鳞片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拱。我吓得手一缩,鳞片掉在了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转头一看,门口什么都没有,但那股熟悉的“嘶嘶”声却越来越近。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抓起桌上的鳞片就往背包里塞,然后用被子蒙住头,大气都不敢喘。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才渐渐消失。
第二天,我请假去了趟古玩市场,想找懂行的人看看这鳞片到底是什么东西。市场里的一个老掌柜拿着鳞片看了半天,眉头皱得紧紧的:“小伙子,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我爷爷给我的。”我说。
老掌柜叹了口气:“这不是普通的鳞片,看纹路和材质,倒像是传说中的龙鳞,可龙这种东西,只在神话里有啊。”他用手指了指鳞片上的一道细纹,“你看这里,这纹路里像是裹着东西,而且这鳞片带着一股阴寒之气,不是善物。我劝你还是赶紧把它处理掉,要么送回原地,要么找个寺庙道观供奉起来,别留在身边,容易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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