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深秋,我把城里的小超市盘了出去,带着怀孕五个月的妻子晓梅回了乡下老家。不是图清净,是父亲开春摔断了腿,母亲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老家的院子是爷爷传下来的青砖瓦房,坐落在村西头的坡根下,院墙塌了半截,西厢房空了快四十年,窗棂上的纸早就烂成了碎絮,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灰。
搬回去的头天晚上,晓梅就不太舒服。她摸着肚子坐在炕沿上,说总觉得院子里有人盯着。我笑她城里人娇气,乡下晚上安静,虫鸣狗叫听着都新鲜,哪来的人?可转身去关西厢房的门时,指腹确实摸到门闩上有层黏腻的湿冷,像刚沾过露水,可那天明明是个大晴天,连一丝云都没有。
父亲拄着拐杖坐在堂屋抽烟,看见我关西厢房的门,突然咳嗽起来,烟锅子在炕沿上磕得砰砰响:“那屋别碰,锁上。”我问为啥,他却只闷头抽烟,说不出个所以然。母亲在厨房刷碗,隔着窗户喊:“听你爸的,那屋老早前就不住人了,霉得很。”
我没当回事。乡下老院子总有几间空房堆杂物,何况西厢房的门本来就挂着把生锈的铁锁,我不过是顺手推了推。
麻烦是从装监控开始的。晓梅怀孕后睡眠浅,总说半夜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我想着乡下治安虽好,但父亲腿脚不便,装个监控也能安心,就买了四个摄像头,分别对着大门、堂屋门口、院子中央,还有西厢房那面墙——主要是西厢房窗下堆着几袋玉米,怕夜里有老鼠或者野狗糟蹋。
监控装好的头三天,一切正常。画面里除了父母起夜的身影,就是几只鸡在院子里刨食,偶尔有邻居家的猫窜过墙头。晓梅也说没再听见脚步声,我以为是她刚换环境不适应,渐渐放下了心。
变故发生在第五天清晨。那天我起得早,准备去镇上买早点,临走前习惯性地打开监控APP,想看看凌晨有没有异常。拉到凌晨三点十分的片段时,画面突然卡了一下,不是网络卡顿的马赛克,而是像老电视信号不好那样,屏幕上出现了一道道扭曲的黑白横纹,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
我皱着眉凑近手机,以为是摄像头坏了。可几秒钟后,横纹消失了,画面恢复了正常——但院子里多了个影子。
那是个女人的身影,背对着摄像头,站在西厢房的窗下。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很长,梳成一个低低的发髻,垂在背后。乡下凌晨三点多气温很低,她却赤着脚,脚踝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细。
我心里一紧,攥着手机的手出了汗。是小偷?可她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既不翻窗,也不碰旁边的玉米袋,像尊石像。
我按下快进,画面里的女人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凌晨四点零二分,她突然动了——不是转身,而是慢慢蹲下身,似乎在地上捡什么东西。就在她弯腰的瞬间,监控又开始出现横纹,电流声变得尖锐刺耳。等画面再清晰时,女人不见了。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大门是从里面插着的,院墙虽然塌了半截,但那半截墙旁边堆着柴火垛,除非是会飞,否则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来又出去。我立刻跑到院子里,西厢房窗下的地面上干干净净,连个脚印都没有——前一天刚下过小雨,地面是湿的,别说人,就算是鸡走过都会留下痕迹。
我把父母叫起来,又把监控录像给他们看。母亲盯着手机屏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父亲的烟锅子“当啷”一声掉在炕沿上,嘴唇哆嗦着说:“是……是她回来了?”
“爸,谁啊?”我追问。
父亲沉默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出了一段埋在心里四十年的事。
1983年,西厢房住的是我大爷家的堂姑,叫秀莲。秀莲那时候十九岁,长得好看,又能干活,村里好多小伙子都盯着她。可她偏偏喜欢上了邻村一个跑运输的男人,那男人有家室,哄着秀莲说会离婚娶她。那年秋天,秀莲怀了孕,男人却突然断了联系。大爷大妈觉得丢不起人,把秀莲锁在西厢房里,逼她把孩子打了。
就在一个深秋的凌晨,秀莲从西厢房的窗户跳了出去,跑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有人说她跳了村后的河。大爷大妈找了半个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后来也就渐渐不提了。只是从那以后,西厢房就再也没住过人,窗户也一直用木板钉着,直到前几年木板烂了,才露出空荡荡的窗洞。
“秀莲当年……就总穿那件蓝布褂子。”母亲声音发颤,“她蹲在窗下,是不是在找……找她掉的簪子?当年她跳窗的时候,头上插的银簪子掉在地上,我后来扫院子捡到了,埋在柴火垛底下了。”
我听得头皮发麻。监控里的女人,穿的、发型,都和父亲描述的秀莲对上了。可1983年到2020年,已经过去了三十七年,秀莲就算还活着,也该是快六十岁的老太太了,怎么会是监控里那年轻的身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全国真实灵异故事请大家收藏:(m.20xs.org)全国真实灵异故事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