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皖北的一个小村庄,村后有条河叫茨河,河湾处水深得发黑,老一辈人都叫它老河湾。打我记事起,村里的老人就嘱咐小孩别靠近那片水域,说底下住着水鬼,专抓不听话的孩子。我小时候总以为那是大人吓唬人的话,直到二十岁那年夏天,我亲眼撞见了不该见的东西,才知道那些传说是真的。
那年我刚读完大专,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回了村里帮我爸打理家里的几亩水田。六月的天格外热,正午的太阳晒得地面发烫,连狗都趴在树荫下吐舌头。那天下午两点多,我爸让我去河边的水泵房开闸引水,说田里的稻子快渴死了。水泵房就在老河湾旁边,平时很少有人去,我骑着电动车过去时,一路上没见着半个人影,只有蝉在树上拼命叫着,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慌。
到了水泵房,我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就一个老旧的柴油机水泵,地上堆着些生锈的水管。我按照我爸教的方法,先检查了油箱里的柴油,又打开了进水阀,然后拉着启动绳使劲拽了几下。柴油机“突突突”地响了起来,水流顺着水管往田里淌。我松了口气,靠在门框上抽烟,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老河湾。
那天的河水很奇怪,平时就算没风也会有微波,可那天的河面平静得像一面黑镜子,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水的颜色也比平时深,黑沉沉的,看不到底,仿佛底下藏着什么东西在盯着我。我心里有点发毛,正想转身回水泵房,忽然看见河中央的水面上,慢慢浮起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皮肤白得像纸,指甲缝里还夹着些墨绿色的水草。它就那样直直地竖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只手还在,而且好像离岸边更近了些。我当时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里的烟掉在地上都没察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河湾的水鬼,真的出来了。
我想跑,可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就在这时,那只手往下一沉,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头从水里冒了出来。她的头发很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没有眼白,全是黑色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喊不出声。她就这样在水里飘着,离岸边越来越近。我能清楚地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蓝色的的确良衬衫,领口和袖口都已经发白,衣角还在往下滴水。那衣服的款式,我在我奶奶的旧箱子里见过,是几十年前流行的样式。
突然,她动了。不是像正常人那样游泳,而是像一片叶子似的,贴着水面飘过来。我看到她的胳膊从水里抬起来,也是惨白的颜色,手腕上好像戴着一个银色的镯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一下。就在她离岸边只有两三米远的时候,水泵房里的柴油机突然“咔哒”一声停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蝉的叫声还在耳边响着,可这安静比刚才的蝉鸣更让人害怕。我趁着这个机会,终于缓过神来,转身就往水泵房里跑,手忙脚乱地想重新启动柴油机,可不管我怎么拉启动绳,柴油机就是不响。我回头往门外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已经飘到了岸边,半个身子露在水面上,正慢慢地往岸上爬。
她的动作很慢,像是浑身没力气,每爬一步,都有水流从她的衣服上往下滴,在岸边的泥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我看到她的脚了,光着脚,脚底沾着黑色的淤泥,脚趾甲也是墨绿色的。我吓得魂都没了,也不管柴油机了,拉开水泵房的门就往外跑,骑上电动车拼命往村里冲。
电动车的速度已经开到了最快,可我还是觉得那个女人在后面追我。我不敢回头看,只觉得后颈一阵阵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回到家的时候,我浑身都湿透了,脸色苍白,我爸看到我这个样子,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在老河湾看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爸蹲在地上抽了根烟,才慢慢开口说,那个水鬼,可能是三十年前死在老河湾里的一个女人。他说,三十年前,村里有个叫桂英的女人,跟她丈夫吵架,一气之下就抱着两岁的孩子跳进了老河湾。后来村里人打捞了好几天,只捞上来了孩子的尸体,桂英的尸体一直没找到。有人说她是被水鬼拖走了,也有人说她自己变成了水鬼,留在了老河湾里。
我爸还说,这几十年里,老河湾时不时就会发生些怪事。有一年夏天,村里的一个小孩在河边玩水,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拽进了水里,等大人把他救上来的时候,他的腿上有几道青紫色的抓痕,说水里有个女人抓他。还有一次,一个渔民在老河湾撒网,网拉上来的时候,里面缠着一件蓝色的的确良衬衫,跟我看到的那件一模一样。
我听了之后,吓得一晚上没睡着觉,总觉得窗外有东西在盯着我。第二天,我爸请了村里的一个老道士来家里做法。老道士说,那个水鬼是怨气太重,一直不肯离开,我那天撞见她,是因为她想找个替身。老道士在我家门前烧了些纸钱,又给了我一道符,让我戴在身上,说这样水鬼就不敢靠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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