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刚配好的302室钥匙,指尖在冰凉的金属齿上反复摩挲,试图借这点触感驱散黏在后背的寒意。七月的晚风裹着暴雨前的湿热扑进单元门,却吹不散楼道里那股若有似无的霉味,像旧书被水泡过,又混着点烧纸的焦糊气。
302室是上周通过中介租的,租金低得离谱。中介只说前房主移民急售,委托他们低价转租,却没提这楼里连个正经物业都没有——每层楼道的窗户都蒙着厚厚的灰,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发黄的砖体,像结痂的伤口。
钥匙插进锁孔时,我听见锁芯里传来“咔嗒”一声轻响,不是金属碰撞的脆响,倒像是什么柔软的东西被压碎了。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更浓的霉味涌了出来,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胭脂香,甜得发腻,像变质的水果糖。
房子是老式两居室,客厅的窗户正对着楼后墙,光线昏暗。我打开手机手电筒扫了一圈,家具都还在,是些老旧的实木桌椅,蒙着布罩,布罩上落满灰尘,轮廓却还清晰。墙角堆着几个纸箱子,上面没贴标签,不知道装着什么。
我先收拾主卧。掀开床上的布罩时,灰尘扬得我直咳嗽。床单是褪色的大红,边角已经磨破,上面绣着的鸳鸯早已看不清模样,只留下一团模糊的暗红色。我把床单扯下来扔进垃圾袋,手指却突然触到床垫下硬邦邦的东西。
是个木盒子,巴掌大小,雕着缠枝莲纹,漆皮剥落得厉害。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盒子打开了。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照片,和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红帖。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穿着几十年前的婚纱礼服。男人西装笔挺,眉眼俊朗,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女人穿着抹胸婚纱,头上戴着珍珠头纱,嘴角挂着僵硬的笑,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涂着极红的口红,红得刺眼。最让我浑身发毛的是,女人的婚纱裙摆下,没有穿鞋,露出的脚踝细得像一折就断的树枝,皮肤青灰,像是泡过水。
红帖上的字是用毛笔写的,墨色已经发暗。开头写着“谨择吉日,迎娶令爱”,落款是两个名字,男人叫陈景明,女人叫林晚。日期是二十年前的农历七月十五。
我把红帖和照片塞回盒子,心脏砰砰直跳。这房子的前房主,难道是这对新人?可中介说前房主是移民了,没提过有什么意外。我安慰自己,说不定是上上任房主留下的,老房子嘛,总会有些旧东西。
那天晚上,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半夜,我被一阵脚步声吵醒。脚步声很轻,“嗒,嗒,嗒”,从主卧的方向传来,慢慢走到客厅,又慢慢走回主卧。我屏住呼吸,不敢动,手机就在手边,却不敢打开手电筒——我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脚步声消失后,我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胭脂香,比白天更浓了,就飘在我的鼻尖。我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站在沙发边,穿着白色的裙子,长发垂到腰间。
我吓得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出。过了一会儿,影子慢慢飘走了,飘进了主卧。我听见主卧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找东西。
第二天一早,我冲到主卧,打开灯。房间里和昨晚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我掀开床垫,那个木盒子还在,里面的红帖和照片也好好的。难道是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连发生。
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发现客厅的椅子被挪动过位置,原本靠在墙边的椅子,会莫名其妙地搬到窗户底下,对着窗外的后墙。厨房的水龙头会自己打开,流出的水是浑浊的黄色,带着铁锈味。最让我崩溃的是,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梳子,每天晚上都会消失,第二天早上又会出现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齿缝里缠着几根长长的黑发——我留的是短发。
我开始失眠,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楼道里的声控灯还是没修好,每当我晚上去卫生间,经过客厅时,总觉得黑暗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受不了了,决定去找物业问问这房子的情况。可楼下的物业办公室早就锁门了,窗户上贴着“转租”的纸条,落满了灰尘。我只好回到楼上,刚走到302室门口,就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一个东西。
是个红色的发绳,上面缠着几颗小小的珍珠,已经氧化发黑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发绳,也不是我的。我伸手去摘,手指刚碰到发绳,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像摸到了冰。
我把发绳扔进垃圾桶,回到屋里,却发现那个木盒子被打开了,红帖和照片散落在床上。照片上的女人,嘴角的笑容好像比之前更明显了,眼神也变得幽怨,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手机给中介打电话,想退租。可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我又给中介发微信,问他这房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死过人。过了很久,中介才回复我,只说了一句“房子没问题,你别多想”,就再也不回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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