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一段姻缘的开端,会是从殡仪馆认领遗物开始的。
那是2019年的深秋,我在南方一座二线城市做建筑设计,刚忙完一个项目,正打算休年假,突然接到了老家派出所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沉,说我远房表姐林秀在出租屋里意外去世了,让我尽快回去处理后事。
我对林秀的印象停留在十年前。那年我高考结束去乡下外婆家,见过她一次。她比我大三岁,梳着麻花辫,穿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坐在门槛上摘菜,手指纤细,指甲盖透着粉。她话不多,问一句答一句,眼睛总是垂着,像怕光似的。后来听外婆说,她初中毕业就去城里打工了,好像在一家制衣厂,再之后就没了消息。
我订了最早的高铁票,四个小时后抵达老家县城。派出所的李警官带我去了殡仪馆。停尸间里冷气森森,我隔着玻璃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人脸色青灰,头发枯黄,已经完全没了当年的影子。李警官递给我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说这是从她出租屋里整理出来的遗物,除了身份证、银行卡,就只有这些东西了。
回到酒店,我打开档案袋。里面有一本旧相册,几张汇款单,还有一个红色的首饰盒。相册里的照片很少,大多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头发梳得很整齐,笑容有些僵硬。照片的背景大多是公园的长椅,或者街角的路灯,看起来像是十年前拍的。汇款单的收款人都是同一个名字——“陈建国”,金额从几百到几千不等,汇款地址每次都不一样,最近的一张是三个月前,汇了三千块。
我打开那个红色的首饰盒,里面没有首饰,只有一根红绳。红绳很旧,颜色发暗,上面系着一个小小的银质铃铛,铃铛已经氧化发黑,轻轻一碰,没什么声音。我把红绳拿起来,指尖刚碰到,突然觉得指尖一阵发凉,像是碰到了冰块。我皱了皱眉,把红绳放回盒子里,打算第二天去问问李警官,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陈建国,或者林秀的其他家人。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派出所。李警官查了一下,说陈建国这个人,十年前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死刑,已经执行了。我愣了一下,问他死者是谁。李警官说,死者是一个叫“林秀”的女人,就是我表姐。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照片里的男人,就是杀害她的凶手?那她为什么还要给陈建国的家人汇款?
李警官说,当年的案子他也有印象。陈建国和林秀是恋人,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陈建国把林秀杀了,抛尸在郊外的河里。但奇怪的是,当时警方并没有找到林秀的尸体,只是根据陈建国的口供定了罪。后来过了几年,有人在河里捞到了一具女尸,经过DNA比对,确认是林秀。但那时候陈建国已经被执行死刑了,案子也就结了。
我听得浑身发冷,那我表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十年前她就已经死了,那这十年里,是谁一直在给陈建国的家人汇款?又是谁住在那个出租屋里?
我回到酒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打开那个红色的首饰盒,再次拿起那根红绳。这一次,我仔细看了看红绳,发现红绳的末端有一个小小的结,结的样式很特别,像是某种符咒。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婆说过,有些地方的人会用红绳系住死者的魂魄,防止魂魄消散。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站在一条黑暗的小巷里,巷子里很潮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慢,很轻。我顺着脚步声望去,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很长,遮住了脸。她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慢慢地抬起头。我看到她的脸,脸色青灰,眼睛里没有瞳孔,正是我表姐林秀的样子。她伸出手,手里拿着那根红绳,对我说:“帮我把红绳系上,他在等我。”
我猛地惊醒,浑身是汗。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我喘了口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的街道上很热闹,行人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我揉了揉眼睛,觉得刚才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害怕。
我收拾好东西,打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但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电流声,还有一个很轻的女人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我心里一紧,挂了电话,把手机关机,匆匆离开了酒店。
回到我工作的城市,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住在一个老小区里,房子是租的,两室一厅,采光不是很好。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半夜,我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慢,很轻,和梦里的脚步声一模一样。我吓得不敢动,紧紧地闭上眼睛。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我的房门口。我能感觉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呼吸声很轻,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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