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村西头的王奶奶,早上起来去挑水,路过老槐树的时候,看见乞婆在树下捡槐树叶,王奶奶骂了句“晦气”,就绕着走了。结果当天下午,王奶奶就疯了,坐在家门口,手里拿着槐树叶,嘴里念叨着“还我孩子”,有时候还会突然站起来,往老槐树的方向跑,嘴里喊着“我的娃在那儿”。
接着是村东头的小虎子,才五岁,那天中午趁他妈不注意,跑到老槐树下玩。他妈找到他的时候,小虎子正蹲在乞婆旁边,手里拿着个馒头,要喂给乞婆吃。他妈吓得赶紧把小虎子抱回来,小虎子还哭着说:“奶奶饿,我给奶奶喂馒头。”从那以后,小虎子就开始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总说“看见个阿姨,穿红衣服,要抱我”。
村里人心惶惶的,都去找李瞎子。李瞎子说,那女人的怨气已经散出来了,先找着王奶奶和小虎子,用艾草煮水给他们洗身子,再拿桃枝抽打,把附在他们身上的邪气赶出去。至于那乞婆,得等晚上,等她“阳气最弱”的时候,再去处理。
当天晚上,李瞎子带着我和村里的几个壮丁,拿着桃木剑和艾草,往老槐树走去。天上没有月亮,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刮在脸上,像是带着冰碴子。离老槐树还有几十米远,就听见树下传来女人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听得人心里发紧。
走到树下,看见乞婆还是背靠着树干坐着,哭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李瞎子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符,用朱砂在上面画了几道符纹,嘴里念着咒语,然后把黄符往乞婆身上贴去。
黄符刚碰到乞婆的布衫,就“滋啦”一声烧了起来,火光映着乞婆的脸,她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突然流出了红色的液体,像是血。她猛地站起来,朝着李瞎子扑过去,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嘶吼。
壮丁们赶紧举起桃木剑,朝着乞婆刺去。可桃木剑刚碰到她的身体,就像是刺在了棉花上,软软的,没一点用。乞婆一把抓住一个壮丁的胳膊,那壮丁“啊”地叫了一声,胳膊上瞬间就起了一层黑紫色的疙瘩,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李瞎子急了,从布包里掏出个小陶罐,打开盖子,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他把粉末往乞婆身上撒去,粉末碰到乞婆的布衫,发出“滋滋”的声音,冒出一股白烟。乞婆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她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
“快!把雷击木钉进去!”李瞎子大喊。
我赶紧从背上取下早就准备好的雷击木——那是李瞎子让我们找的,一段被雷劈过的枣木,上面还留着焦黑的痕迹。我跑过去,拿起锤子,朝着老槐树的裂缝里钉去。
雷击木刚碰到槐树,就听见树里传来一阵女人的惨叫声,声音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我咬着牙,使劲把雷击木往里面钉,直到整个钉子都钉进树里,只剩下个木柄露在外面。
这时候,地上的乞婆突然不动了,身体慢慢变得僵硬,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开始收缩,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滩黑灰色的泥,渗进了土里,只剩下那件破布衫,铺在地上,像是一张皱巴巴的纸。
老槐树上的裂缝里,慢慢渗出了红色的液体,像是血,顺着树干流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李瞎子说,那是女人的怨气被镇住了,雷击木把她重新锁在了树里。
第二天早上,村里的人都去看老槐树。那棵枯树的裂缝里,钉着一段雷击木,树身上的红色液体已经干了,变成了暗红色的痕迹。王奶奶和小虎子也醒了,王奶奶不疯了,小虎子也不发烧了,只是都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李瞎子说,那乞婆是阴差借的身,现在阴差走了,她的身子也就散了。只是那老槐树,再也活不过来了,以后每年七月半,都得在树下烧点纸钱,不然那女人的怨气还会出来。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老槐树。每年夏天,路过的时候,总能看见树下摆着几个馒头和一碗水,不知道是谁放的。有时候风大,布衫的碎片会从树底下飘出来,像是有人在树里,轻轻挥动着袖子。
去年我回了趟老家,老槐树还在,树干上的雷击木还钉在那里,只是上面已经长满了青苔。村里的老人说,这几年村里太平得很,再也没出过怪事。可我总觉得,那棵树里,还藏着什么东西,在等着下一个“借路的”,等着再次出来。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我会想起那个乞婆,想起她没有眼睛的脸,想起她坐在树下,一动不动的样子。我总在想,那天晚上,我们钉进去的,到底是那个女人的怨气,还是别的什么?而那个乞婆,她到底是谁?是真的乞丐,还是被阴差选中的“容器”?
这些问题,我到现在都没找到答案。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给路边的乞丐东西,也再也不敢在晚上路过枯树底下。因为我总觉得,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再遇见一个穿灰黑布衫的乞婆,她蹲在树下,头发盖着脸,等我路过的时候,她会慢慢抬起头,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对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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