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明白,老周为什么不让我靠近烟筒。可我心里的恐惧还没消,又想起那天在烟筒根部看到的头发和布料——难道是刘师傅的?可他都死了二十年了,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我再也不敢值夜班,可架不住领导安排,半个月后,又轮到我值夜班。那天夜里没下雨,月亮特别亮,把殡仪馆照得一片惨白。我坐在值班室里,盯着监控屏幕,不敢有丝毫松懈。凌晨两点左右,停尸间后墙的烟筒又传来了声音,这次不是叩击声,是哭声,女人的哭声,细细的,幽幽的,顺着烟筒飘进来,听得人骨头缝都发疼。
我鼓起勇气,再次走到窗边,掀开窗帘。月光下,烟筒顶端站着一个人影,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长发披散着,背对着我。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那不是前几天火化的那个女人吗?她怎么会在烟筒顶上?
我赶紧拿起手电筒,对着人影照过去,可光线刚碰到她,她就突然转过身来。我看清了她的脸,根本没有皮肤,全是烧焦的红肉,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洞,嘴角裂到耳根,像是在笑。她抬起手,朝着我这边挥了挥,我看见她的手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跟那个女人火化时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烟筒里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有东西掉了下来。我低头一看,烟筒根部的地上,掉着一只黑色的高跟鞋,鞋跟上还沾着焦黑的头发。我刚想喊,就听见头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从烟筒顶端跳了下来。我抬头,那个女人的人影不见了,烟筒顶端空荡荡的,只有风在里面“呜呜”地响。
我疯了一样跑回值班室,锁上门,用柜子顶住门,然后躲在桌子底下,浑身发抖。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门外传来“笃笃”的叩击声,不是烟筒里的,是有人在敲值班室的门。“开门,”一个女人的声音,细细的,幽幽的,“我的戒指,掉在烟筒里了,你帮我拿出来好不好?”
我捂住嘴,不敢出声,那声音就在门外,离我只有一步之遥。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簌簌”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门外爬。我透过门缝往外看,一只沾着焦黑头发的手,正顺着门缝往里伸,指甲盖又长又尖,在地上划出“吱吱”的声音。
我吓得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老周正拍着我的脸。值班室的门开着,门外的地上,放着一只黑色的高跟鞋,鞋跟上沾着的头发,跟我昨天夜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殡仪馆。我辞了职,回了农村,可夜里总做噩梦,梦见自己爬在烟筒里,里面黑漆漆的,到处都是焦臭味,有人在我身后“笃笃”地敲铁皮,还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让我“帮他拿戒指”。
后来我听说,殡仪馆的那根烟筒,在我辞职后的第三个月,终于塌了。清理废墟的时候,工人从里面挖出了一具骸骨,还有一枚银色的戒指,和一只黑色的高跟鞋。没人知道那骸骨是谁的,也没人知道戒指和高跟鞋是怎么进去的。
现在我每次想起那根烟筒,都会浑身发冷。我总觉得,那烟筒里藏着的,不是积灰,也不是刘师傅的魂,是无数个没来得及说再见的人,他们被困在里面,用叩击声、哭声,一遍遍地提醒着我们,有些地方,不该去;有些东西,不该碰。而那烟筒顶端的风,吹的也不是空气,是那些被困住的魂灵,在寻找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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