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进老城区那栋居民楼时,正是梅雨季最潮湿的六月。墙皮在雨水里泡得发潮,摸上去能蹭一手灰黑色的霉斑,楼道里永远飘着一股说不清的霉味混着旧家具的木头味,只有顶楼的那间屋子窗朝正南,下午能晒进两三个小时的太阳,租金还比楼下便宜一半。中介带我看房时,眼神总有点躲躲闪闪,只说前租客是个老太太,上个月搬走了,具体搬去了哪,又为什么突然搬走,他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那时候刚毕业,口袋里没多少积蓄,能找到这样一间采光好又便宜的屋子,哪里还顾得上琢磨那些细枝末节。签合同那天,我抱着装衣服的纸箱往上走,路过三楼的时候,听见楼梯间的拐角处有猫叫,细细的,像根线似的勾着人。我探头看了眼,是只三花猫,毛脏得打结,右前爪缺了半截,正缩在一堆旧报纸里,看见我就往里面缩了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搬完家的第一个星期,一切都还算平静。我找了份线上编辑的工作,每天坐在窗边的书桌前赶稿子,累了就推开窗,看看楼后面那片没人打理的荒草地。直到第七天晚上,我被一阵抓门声弄醒了。
那声音很轻,却很有节奏,“咔哒、咔哒”,像是有什么东西用爪子在挠木门的缝隙。我住的是顶楼,门对着楼道,这个点楼道里早就没人了,谁家的猫会跑到顶楼来抓门?我揉着眼睛爬起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啊?”
外面的抓门声停了。
我等了一会儿,没再听见动静,以为是风把什么东西吹到门上了,转身准备回床上。可刚走两步,那“咔哒、咔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比刚才更响,更急,像是带着一股气,非要把那门挠开不可。
我心里有点发毛,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再次凑到猫眼上。光线从猫眼照出去,正好落在门对面的墙壁上,空荡荡的,连个影子都没有。可那抓门声还在继续,我甚至能隐约听见猫的呼噜声,不是那种舒服的呼噜,是低沉的、带着威胁的呼噜,像闷在喉咙里的雷。
那天晚上,我没敢再开门,就坐在门边的地板上,听着那抓门声断断续续响到天快亮才停。第二天早上,我开门去上班,特意蹲下来看了看门缝——木门的下缘有几道新鲜的抓痕,细细的,尖尖的,分明就是猫爪挠出来的。
我想起了三楼楼梯间的那只三花猫。
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袋猫粮,绕到三楼的拐角处。那堆旧报纸还在,可那只三花猫不见了。我把猫粮倒在报纸上,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就是它?它为什么要抓我的门?
接下来的几天,每到半夜,那抓门声总会准时响起。我试过在门口放猫粮,可第二天早上猫粮还在,抓痕却照样出现在门上;我试过把楼道里的声控灯换成常亮的灯泡,可到了晚上,那灯总会自己灭掉,不管我换多少次都一样;我甚至找了楼下的邻居问,有没有见过一只缺了前爪的三花猫,他们都说没见过,还说这栋楼里早就没人养猫了,前几年倒是有个老太太在顶楼养过一只,后来老太太走了,猫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这才想起中介说的“前租客是个老太太”。
我托中介帮我问问老太太的联系方式,中介过了两天回我,说老太太上个月去世了,就在这顶楼的屋子里,是她的女儿来收拾的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追问他老太太去世前有没有养过猫,中介沉默了半天,才说养过,是一只三花猫,老太太走了之后,那猫就不见了,有人说看见老太太的女儿把猫装进黑袋子里,扔到了楼后面的荒草地里。
我后背一阵发凉。
那天晚上,我没敢在屋子里待着,去同事家借宿了一晚。可第二天早上回去拿东西时,推开门的瞬间,我差点吐出来——客厅的地板上,散落着十几根猫毛,都是三花猫那种黄白黑相间的毛,而我的书桌上,放着一只死老鼠,肚子被剖开,血淋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我吓得退到楼道里,手都在抖,掏出手机想报警,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警察来了,看了看现场,说可能是流浪猫跑进来了,让我把门窗关好,再买点老鼠药放在角落里。可我明明记得,昨天早上出门时,我把门窗都锁得好好的,窗户上还装了防盗网,猫怎么可能跑进来?
我不敢再住在这里,当天就收拾东西搬到了同事家,托中介帮我转租。可奇怪的是,不管中介把房子说得多好,只要有人来看房,一走到顶楼的楼梯口,就会突然说不想租了,问他们为什么,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觉得不舒服,浑身发毛。
中介没办法,只好跟我解约,扣了我半个月的租金。我虽然心疼钱,可一想到那间屋子,就觉得庆幸,幸好自己搬出来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过多久,我开始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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