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材的四个壮汉走得很沉,按理说一口旧棺材没那么重,可他们每走一步都要喘半天,额头上的汗像水一样往下流。走到半路,其中一个壮汉突然“啊”了一声,手里的杠子掉在地上,棺材“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咋了?”我跑过去问,那壮汉指着自己的手,手腕上有一圈黑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刚才有人拽我手,往棺材那边拽!”
陈老头赶紧过去看,棺材盖的缝里又渗出黑褐色的东西,这次还带着几根头发,比上次更长,缠在棺材角上。“快抬起来!别停!”陈老头喊着,又撒了把黄纸。几个壮汉哆哆嗦嗦地把杠子重新架起来,这次走得更快,没人敢说话,只有风刮过的声音,还有棺材里隐约传来的“沙沙”声,像有人在里面翻东西。
把棺材埋好后,陈老头在坟头立了块木牌,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号,又烧了些黄纸,说这样应该就没事了。王老板也不敢再在原来的地方盖房子,把地退了,赔了村里点钱,再也没提过回村的事。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半个月后,老周给我打电话,声音发颤,说村里出事了。
老周说,迁坟后的第三天,村西头的坡地开始长草,长得特别快,全是那种青黑色的草,一晚上能长半尺高。更怪的是,村里有几户人家的鸡和狗开始丢,找的时候只找到几根毛,还有地上的黑印,像是爪子印,比普通的狗爪大,指甲很长。最吓人的是村东头的坟,有人早上路过,看见坟头的木牌倒了,坟土被扒开了个洞,里面的棺材不见了。
我赶紧开车去村里,刚到村口就觉得不对劲,上次来的时候还有几户人家开门,这次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户上蒙着黑布,连条缝都不留。我找到老周家,他家门虚掩着,我推开门,屋里没开灯,老周蹲在墙角,手里攥着把菜刀,看见我进来,吓得差点把刀扔了。“你咋来了?”他声音发颤,“别出去,外面有东西。”
老周说,棺材不见的第二天,村里就有人看见“东西”了。是村西头的李老太,早上起来喂猪,看见坡地那边有个黑影,站在蒿草里,很高,看不清脸,头发很长,拖在地上。李老太以为是外乡人,喊了一声,那黑影没回头,慢慢走进蒿草里,没了踪影。当天晚上,李老太家的猪就叫了一夜,早上一看,猪脖子上有个洞,血都流干了,地上有黑印,从猪栏一直延伸到门外,往坡地方向去了。
“陈老头呢?”我问。老周摇摇头,说陈老头在棺材不见的那天就走了,走之前跟支书说,那东西没镇住,吸了这么多年地气,已经成气候了,他对付不了,让村里人赶紧搬走。可村里人舍不得家,没几个人走,直到昨天晚上,村东头的老王头没了。老王头是个光棍,住在村东头的破屋里,早上有人看见他家门开着,进去一看,老王头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脖子上有黑印,跟李老太家猪脖子上的一样,地上的黑印从门口延伸到床底下,像是有东西爬过。
我和老周不敢出门,就在屋里待着,外面静得吓人,连鸟叫都没有,只有风刮过蒿草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沙沙”声,像是有人在门外走。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很慢,一步一步,踩在地上的声音很沉,像是拖着什么东西。老周赶紧捂住嘴,我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外看,看见个黑影从门口走过,很高,头发很长,拖在地上,地上有黑印,跟老周说的一样。
那黑影走得很慢,走到坡地那边就没了踪影。我和老周等到中午,外面还是没动静,就赶紧开车跑了,再也没回过村里。后来我听说,村里的人都搬走了,没人敢再回去,青岗山那边成了禁地,连路过的司机都不敢在晚上走那条盘山道。
去年我去邻县办事,路过青岗山,忍不住往坡地那边看了一眼,坡地的蒿草长得比以前更高了,青黑色的,风一吹,像有很多人在里面晃。我赶紧开车走,后视镜里,我看见坡地那边有个黑影,站在蒿草里,好像在看我。回到家后,我发现车后座上多了根头发,黑色的,很长,攥在手里,有股土腥味,跟当初从棺材缝里掉出来的一模一样。
现在我每次开车,都会检查后座,怕再看见那根头发。有时候晚上睡觉,会听见窗外有“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窗外走,我不敢开灯,也不敢看,只能蒙着头,直到天快亮了才敢睡。我知道,那东西可能还在找什么,或许是找当初没烧完的棺材,或许是找看见过它的人——比如我。
我再也没见过陈老头,也没敢再问村里的事,只是每次路过青岗山,都会绕得远远的。我知道,有些地方,有些东西,一旦沾上了,就甩不掉了,只能躲,躲得越远越好。可有时候我会想,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当年埋在养尸地的人,还是吸了地气的邪祟?我不敢想,也不想知道,只希望它永远待在青岗山的坡地,不要再出来害人,也不要再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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