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进老城区那栋民国公寓时,中介反复强调前任住户是位独居老人,开春时在医院寿终正寝,屋里的东西基本都清走了,只留了些带不走的旧家具。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市中心低价房源”,没多想就签了合同,直到入住第三晚,才发现这房子里藏着比房租更沉重的东西。
那是个暴雨夜,我加班到凌晨一点才回家。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只有三楼转角那盏忽明忽暗,光线像被水泡过的纸,勉强照亮台阶上的青苔。我掏出钥匙开门时,指腹突然触到门把手上一片冰凉的湿意,不是雨水——雨明明都被我挡在伞外,而且那湿意带着种黏腻的凉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草。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樟脑丸和霉味的风扑面而来,客厅里的老式吊扇明明没插电,却慢悠悠转了半圈,扇叶上积的灰簌簌落在地板上。我以为是窗户没关,走过去检查,却发现所有窗户都锁得严严实实,窗沿上连一丝雨痕都没有。更怪的是,我早上特意叠好的沙发巾,此刻散落在地板上,边角处还沾着几滴深色的印记,像干涸的血迹,可我白天根本没碰过它。
我当时只当是自己太累记错了,捡起沙发巾扔进洗衣机,又倒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缓神。就在这时,玄关处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用指甲敲了敲防盗门。我猛地抬头,玄关的感应灯没亮——那灯只有开门或有人经过时才会亮,可此刻门明明关着,门外也没有脚步声。我壮着胆子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那盏坏了的声控灯还在闪,光线扫过墙壁时,我隐约看到猫眼边缘沾了点什么,凑近一看,是半片干枯的指甲,泛着青灰色,绝不是我的。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客厅的茶几上,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拨号界面,而通话记录里,总有一个无法识别的空号,通话时长都是零秒;我买的新鲜蔬菜,第二天总会少一根,菜篮里留着一道细细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开始在夜里听到脚步声,不是在楼道里,是在我房间里,从床尾走到门口,再走回来,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而且那脚步声里,总夹杂着一种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
我找中介投诉,中介却说我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还说那栋楼住了十几年,从来没出过怪事。我没办法,只好找了个懂行的朋友来看看,朋友一进客厅就皱起眉,说这屋里有“滞气”,还指着卧室墙角说,那里之前应该放过什么重物,而且是带血的重物。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墙角的乳胶漆确实比其他地方颜色深些,摸上去还有点凹凸不平,像是被什么东西渗过。
朋友走后,我越想越怕,决定连夜收拾东西搬走。可当我打开衣柜拿行李箱时,却在衣柜最底层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用红布包着的铁盒,布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闻起来有股铁锈味。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解开了红布,铁盒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和一本写满字的笔记本。
照片上是个穿旗袍的女人,眉眼很清秀,站在公寓楼下的老槐树下,手里抱着个半大的孩子。可让我浑身发冷的是,女人的左眼下方有颗痣,和我前几天在猫眼里看到的那半片指甲的主人,长得有几分像。我翻开笔记本,字迹很工整,是女人的笔迹,记录的都是她和孩子的日常,直到最后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水混着深色的印记,像是血。
最后一篇日记写在去年冬天,内容很短:“他把孩子抱走了,我追到门口,他推了我一把,我头撞到了墙角……血好多,我爬不动了,孩子还在哭……他说要把我埋在衣柜下面,说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我看到这里,手已经抖得握不住笔记本,脑子里突然闪过朋友说的“墙角有带血的重物”,还有我夜里听到的脚步声——那根本不是脚步声,是女人拖着受伤的身体,在找她的孩子!我猛地看向衣柜下方,地板缝里果然有几道深色的印记,顺着印记往墙角摸,能摸到一块松动的木板,掀开木板,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下面不是泥土,是一堆已经腐烂的衣物,里面裹着几根细小的骨头,像是孩子的。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吊扇又开始转了,这次转得很快,扇叶上的灰落了我一身。我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沙发上的沙发巾又散落在地上,而沙发旁边,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穿着旗袍,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影子慢慢转向我,我看到她左眼下方的痣,还有额头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往下滴着什么,滴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和我夜里听到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我吓得连滚带爬地冲出家门,连笔记本和照片都忘了带。我在楼道里狂奔,声控灯一盏接一盏地亮,却照不亮我身后的影子。我跑到楼下,看到老槐树下站着个男人,正在打电话,声音很熟悉,是中介!他对着电话说:“放心,那女的已经吓走了,衣柜下面的东西我明天就清理,不会有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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