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常说,农村的路邪乎,不是路本身邪,是走的人、开过的车藏着说不清的事儿。这话我以前当耳旁风,直到2018年夏天,我叔陈满仓弄回那辆暗红色夏利,我们村才算真正见识了什么叫“邪门到家”。
那年我刚高考完,在家等着通知书,天天跟着我叔去镇上的砖窑厂拉砖。我叔四十出头,是个实打实的老光棍,一辈子没攒下啥钱,就盼着买辆属于自己的车,跑运输挣点彩礼钱。砖窑厂的活儿累,拉一趟砖才挣八十块,他舍不得花钱雇车,天天骑着辆破三轮来回跑,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后背晒得黢黑脱皮。
六月中旬的一天,叔从镇上回来,脸上带着少见的喜色,拉着我说:“小远,叔买车了!”我跟着他跑到村东头的麦场,就看见一辆暗红色的夏利停在麦秸垛旁边,车身落了层灰,但车漆看着还亮堂,不像放了多少年的旧车。“多少钱买的?”我摸着车门问,夏利的车门有点松垮,一按就吱呀响。叔咧着嘴笑:“才四千二,跟废品站买的,原车主急着出手,捡着大便宜了!”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那时候就算是二手夏利,没事故没毛病的怎么也得八千往上,四千二太便宜了。我问叔:“这车主为啥卖这么便宜?没出过啥事儿吧?”叔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小孩子家懂啥,人家要搬去城里,这车带不走,着急脱手呗。我看了,发动机啥的都好好的,开着跑了一圈,稳当得很。”
后来我才知道,叔压根没问车主这车的来历,就听中介说“车况没问题,价格实惠”,当场就掏了钱。那中介是邻村的二混子,后来卷着钱跑了,想找人问都没处问。
车买回来的头三天,确实没啥异常。叔开着它拉砖,一趟能比三轮多装一倍,来回也快,一天能多挣两百多。他高兴得合不拢嘴,每天晚上都把车擦得锃亮,停在自家院子里,用塑料布盖得严严实实。我们村的人见了,都夸叔有眼光,捡了个好东西。
变故发生在第四天晚上。那天叔拉完最后一趟砖,天已经黑透了。农村的夜黑得纯粹,除了村口几户人家亮着灯,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叔开着夏利往家走,刚拐进村西头的玉米地小路,车子突然熄火了。那小路窄得很,两边的玉米秆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沙沙响,跟有人在旁边喘气似的。
叔以为是没油了,下车打开油箱盖看了看,油还剩大半箱。他又打了几次火,发动机就是不着,只发出“哒哒哒”的怪响,像是有东西卡在里面。农村人都怕黑,尤其是荒郊野外,叔心里发毛,就想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他,可掏出来手机一看,信号格是空的——那地方平时有信号,那天不知道咋回事,啥也没有。
他没法子,只能蹲在车旁边等,想着说不定过会儿就有路过的村民。蹲了大概半个钟头,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是村头的王光棍,喝完酒往家赶。叔赶紧站起来挥手,王光棍停下车,醉醺醺地问:“满仓,咋在这儿蹲着?车坏了?”
叔把情况一说,王光棍借着酒劲,说要帮他看看。两人打开引擎盖,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翻来覆去地查,啥问题也没找着。王光棍说:“奇了怪了,看着啥都好好的,咋就打不着火呢?”正说着,王光棍突然“哎呀”叫了一声,指着引擎盖里面:“这啥玩意儿?”
叔凑过去一看,只见发动机上缠着一撮黑头发,不是零散的几根,是一绺一绺拧在一起的,像是有人故意塞进去的。那头发看着挺新,还带着点潮湿的水汽,不知道是啥时候出现的——早上叔擦车的时候,引擎盖里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王光棍胆子小,一看这头发,酒立马醒了大半:“满仓,这这车……怕不是不干净吧?我听说有些出过事的车,就会有这些怪东西。”叔那时候还不信邪,骂了句“别胡说八道”,伸手就把头发扯了下来,扔到旁边的玉米地里。说来也怪,头发一扔,他再上车打火,发动机“嗡”的一声就启动了。
王光棍吓得不敢多待,骑着摩托车一溜烟跑了。叔虽然嘴上硬,但心里也犯嘀咕,开着车飞快地往家赶,一路上总觉得后车座有人,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可每次回头,后座都是空空的。
回到家,叔把这事跟我奶说了。我奶是个迷信的老太太,一听就急了:“你这孩子,买车咋不打听清楚!那头发指定是不干净的东西,明天赶紧找个先生看看!”叔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没当回事,只当是巧合。
可接下来的日子,怪事越来越多。
第五天早上,叔准备开车去拉砖,打开车门一看,后座上放着一件小孩的红肚兜,洗得发白,边缘都磨破了。叔愣了半天,他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家里也没有小孩,昨晚盖车的时候,后座还是空的。他赶紧把肚兜扔了,心里却越来越慌。
那天拉砖的时候,叔说他总听见后座有小孩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猫叫似的,若有若无。他问同车的工友听没听见,工友摇摇头,说啥也没听见,还笑他是不是累着了,出现幻觉了。叔没敢再吱声,可那哭声一直跟着他,直到回到家,下车的时候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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