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叔拉着砖路过邻村的桥头,那桥是石头砌的,下面是条小河,平时没少有人在这儿洗衣服、放牛。那天路过的时候,车子突然不受控制了,方向盘猛地往左边打,像是有人在旁边使劲拽。叔赶紧踩刹车,可刹车像是失灵了,车子径直朝着桥边冲过去。他吓得魂都没了,拼命往右边打方向盘,脚下使劲踩着刹车,好不容易才把车停住,车头已经探出桥边半米,再往前一点就掉河里了。
叔吓得浑身是汗,坐在车里半天缓不过劲来。旁边洗衣服的老太太看见了,过来问他咋回事。叔把情况一说,老太太脸色变了:“小伙子,你这车是不是以前出过事啊?我记得去年冬天,有个女人带着三岁的孩子,开着一辆红夏利从这桥上掉下去了,娘俩都没了。那车捞上来的时候,就跟你这车一个样,暗红色的夏利。”
叔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他这才知道,自己买的是辆死过人的车!
回到家,叔把自己关在屋里,半天没出来。我奶知道了这事,急得直哭,赶紧托人找了邻县一个据说很灵的先生。先生姓刘,七十多岁,头发花白,说话慢慢悠悠的。他来到叔家,围着夏利转了三圈,又打开车门闻了闻,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车里缠着两个魂,一个女人,一个小孩,是娘俩。”刘先生说,“女人是车主,去年冬天开车的时候,孩子在后座哭闹,她回头去哄,没注意路况,车子冲下桥了。娘俩死得冤,魂就困在车里,没法投胎。”
叔吓得浑身发抖,连忙问:“刘先生,那咋整啊?您可得救救我!”刘先生叹了口气:“这魂缠着车,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也可能是想找个替身。你这车不能再开了,得找个地方埋了,或者烧了,让她们娘俩的魂能散了。”
我奶赶紧点头:“埋!我们现在就埋!”刘先生又说:“别急,得选个时辰,明天凌晨三点,是阴气最弱的时候,找个没人去的地方,把车埋了,再烧点纸钱,念叨念叨,让她们娘俩一路走好。”
那天晚上,叔没敢在家住,跑到我家,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他一夜没合眼,总说听见有人敲门,还听见小孩的哭声。我也吓得够呛,蒙着被子不敢出声,只听见叔在旁边不停地叹气。
第二天凌晨三点,我们按照刘先生说的,找了村里几个胆大的汉子,开着拖拉机,把夏利拉到了村北头的荒坡上。那荒坡平时没人去,长满了野草,据说以前是乱葬岗。我们挖了个大坑,把车推了进去,然后开始填土。
填土的时候,怪事又发生了。刚填了没几锹土,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不大,却淅淅沥沥的,像是有人在哭。更吓人的是,那辆夏利的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滴滴”的声音,凄厉得很,在寂静的荒坡上格外刺耳。几个汉子吓得手里的铁锹都掉了,没人敢再动。
刘先生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念了大概十几分钟,喇叭不响了,雨也停了。他让我们赶紧填土,说:“她们娘俩在跟你们告别,别害怕,填完土烧了纸钱就没事了。”
我们赶紧加快速度,把土填好,又在上面烧了一堆纸钱。刘先生对着坟头念叨:“尘归尘,土归土,你们娘俩一路走好,莫再留恋尘世,早日投胎去吧。”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亮了。我们回到家,叔像是脱了一层皮,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得很。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提买车的事,还是骑着他的破三轮拉砖。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半个月后,邻村的二混子突然回来了。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跑到叔家求饶,说当初卖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车死过人,可因为欠了赌债,急着用钱,就瞒了下来。他还说,原车主的家人找过他,问他把车卖给谁了,他不敢说,就跑了。
叔气不过,想打他一顿,被我奶拦住了:“算了,车都埋了,事儿也过去了,再打他也没用,让他赶紧走,别再让我们看见他。”二混子连滚带爬地跑了,后来再也没在村里出现过。
又过了一个月,我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要去外地读书。临走那天,叔去送我,路上他跟我说:“小远,以后不管买啥东西,尤其是二手车,可得打听清楚来历,别像叔这样,差点把命搭进去。”我点点头,心里想着那辆暗红夏利,还有荒坡上的雨声和喇叭声,浑身一阵发麻。
现在我已经毕业工作好几年了,每次回老家,路过村北头的荒坡,都能看见那片土堆,上面长满了野草,风吹过的时候,野草沙沙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村里的老人说,那是娘俩还没走,还在守护着那片地方。
我爷说的没错,农村的路邪乎,那些藏着故事的东西,你看不见,摸不着,可它就是真实存在着。有些便宜,不能占;有些东西,不能碰。就像那辆暗红夏利,它不仅仅是一辆车,更是一个提醒,提醒我们对未知的事物,要永远心存敬畏。
喜欢全国真实灵异故事请大家收藏:(m.20xs.org)全国真实灵异故事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