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阿哲的时候,他刚满二十岁,在县城老街区的汽修厂当学徒。小伙子长得精神,就是性子野,总想着干点出格的事证明自己。2019年夏天,汽修厂对面开了家纹身店,老板是个留着长发的中年人,说话慢悠悠的,店里总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颜料混合的味道。
阿哲跟我提过好几次想去纹身,说厂里的师兄弟都觉得纹身够霸气,能镇住场面。我劝他别冲动,老家那边向来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而且总听老人讲,纹身不能乱纹,尤其是凶兽、鬼神之类的图案,命不够硬的人镇不住,容易招祸。阿哲却嗤之以鼻,说我老迷信,还翻出手机给我看他找好的图案——一尊睁眼钟馗,怒目圆睁,手里握着斩鬼剑,看着就透着股凶气。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七月半,俗称鬼节。阿哲下班后跟几个师兄弟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就冲进了那家纹身店。老板见他要纹睁眼钟馗,眉头皱得很紧,反复问他:“小伙子,你可想好了?这图案煞气重,一般人扛不住。我劝你选点温和的,比如花鸟鱼虫之类的。”阿哲当时正得意,哪听得进劝,拍着桌子说:“我就要这个,越凶越好,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事。”
老板叹了口气,没再阻拦,只是纹身的时候格外慢,嘴里还念念有词。阿哲后来跟我说,当时他觉得后背火辣辣的,不是颜料刺进去的疼,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烧,可看着镜子里渐渐成型的钟馗,又觉得特别威风,也就没当回事。纹完已经是后半夜,阿哲披着衣服走回宿舍,路上总觉得背后发凉,好像有人跟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怪事是从纹身之后第三天开始的。那天阿哲在汽修厂抬零件,明明两个人能轻松扛起的铁架子,他刚一使劲,脚下突然一滑,铁架子砸在他的脚上,趾骨裂了两根。医生说奇怪,那架子看着沉,实际重量不该能砸成这样。阿哲在家养伤的时候,又出了岔子——晚上起夜喝水,客厅的吊灯突然掉下来,正好砸在他刚才坐的沙发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这时候阿哲才有点慌,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发颤。我让他赶紧去找纹身店老板问问,可他去了之后,老板只说:“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纹什么是你的选择,现在出事了,我也没办法,这纹身半年内不能洗,洗了更麻烦。”阿哲急得快哭了,老板才松口,说他三叔懂点门道,或许能帮上忙,让他第二天晚上去城郊的十字路口等着。
第二天晚上,我陪着阿哲去了约定的地方。那地方很偏,只有一盏路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路边的野草长得半人高。九点多的时候,一个穿着青布褂子的老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稻草人,还有一叠黄纸。老人看了看阿哲后背的纹身,眉头紧锁:“这钟馗睁眼,本是镇煞的,可你命里阳气弱,压不住这煞气,反而被它反噬,还招了不干净的东西。”
老人让阿哲报了生辰八字,写在稻草人身上,又扎破他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上面。然后点燃黄纸,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火光映着阿哲的脸,我看到他后背的钟馗图案在火光下好像动了一下,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狰狞。老人说:“接下来我带你走一段路,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回头,一旦回头,煞气入体,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们跟着老人往前走,路灯的光越来越暗,周围静得只能听到脚步声。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身后突然传来了阿哲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阿哲身子一僵,脚步停住了,我赶紧拽了他一把,小声提醒他别回头。那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耳边,带着刺骨的寒意。接着,又传来了他师兄弟的笑声,还有一个女人的低语,那声音温柔得让人骨头都酥了,阿哲的呼吸变得急促,肩膀微微发抖。
我也吓得手心冒汗,隐约看到身后有几个模糊的影子,高矮胖瘦都有,慢慢向我们靠近。老人突然大喝一声:“往前走!莫回头!”那声音像惊雷一样,震得我耳膜发疼。阿哲猛地回过神,跟着老人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凄厉,还有东西抓挠衣服的感觉,可我们谁也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亮光,老人停下脚步说:“好了,煞气已经暂时压住了。回去之后,晚上睡觉别关灯,少去阴暗的地方,半年内别近女色,损耗阳气。等半年期满,赶紧把纹身洗掉。”说完,老人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阿哲回家之后,老实了不少,每天按时上下班,晚上早早回家,睡觉真的开着灯。可安稳日子没过多久,又出了变故。汽修厂有个新来的学徒,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看到阿哲的钟馗纹身,觉得特别酷,非要去纹个更厉害的。阿哲劝他别冲动,可他根本不听,找了另一家纹身店,纹了一条过肩邪龙,龙头对着胸口,眼睛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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