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07年某个春日,赵国都城邯郸的上空弥漫着古怪氛围。
巍峨宫殿里,四十岁仍不见发福的国君赵雍正一脸严肃地解开宽大华丽、垂坠飘逸的华贵深衣。
侍官们端上的不是金冠玉带,而是一套毛边紧身窄袖衫、皮质镶铜钉护臂护腿、皮带束腰、足蹬翘头短靴——
这分明是草原胡人“日常通勤装备”。
年迈太傅公子成正喝着滋补药汤,瞥见这景象顿时呛住:“咳咳咳……君上!这是何意?!难不成匈奴打进来了,您要乔装去当细作?”
他痛心疾首指着那套胡装,“您……您这身,让周天子知道了,是要笑掉大牙的啊!”
赵雍却神色自若,甚至还自信地原地蹦跳了几下,衣襟紧裹勾勒出常年拉弓的有力轮廓。
“细作?非也。太傅啊,咱赵国这套厚重‘礼服’骑马试试?马没跑起来,‘礼服’先把自己裹成个蚕茧,还能打仗?胡人这窄袖短衣,策马射箭灵活自如——此乃实用主义懂不懂?”
他并非心血来潮搞时尚革命。
那之前,一段“刻骨铭心”的遭遇让他破防了。
去年深秋边境巡查,赵雍车队威风凛凛驶过山脚小径,远远却瞧见几个胡人男女策马呼啸翻越陡坡,人影与骏马融为一体,疾如闪电追猎野鹿。
一名披着羊皮袄的大娘策马从山坡飞越而下,经过王室车驾旁,眼神扫过赵雍华美的宽袍大袖,竟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还用胡语咕哝了几句什么。
精通胡语的护卫低声翻译:“她说……说大王的衣裳像是……鸟笼里套着的大鹅?”
那一刻,赵国华丽庄重的服饰在轻盈敏捷、行动如风的游牧骑手面前变成笨拙的象征。
赵雍的笑容僵在脸上——堂堂中原诸侯,竟然被路过的游牧大娘嘲讽成笨重家禽?!
他胸口堵着一口气,手指死死扣住华丽却笨重的袖口布料。
回程后,赵雍便开始了私人“胡服试穿测评”的漫长实验。
新时尚发布会(或者说“改革动员大会”)在朝堂上正式召开。
朝臣们被要求穿着新式装备上朝,活脱脱上演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型羞耻Play”。
“这……这简直有辱斯文!非先王之道啊!”
宗室元老赵文一脸悲愤。
他使劲把胡服宽大的领口朝上扯,试图遮住脖子,却更像一只被勒住咽喉的老鹤。
宽裆裤在瘦弱腿上晃荡,显得整个人仿佛套在麻袋里。
“祖宗们正衣冠而治天下,《周礼》岂能败坏于我等之手?”
话音未落,他气急一甩宽袖,沉重的袖口直接带翻了铜觥,酒液流淌一地。
一旁负责礼制的博士动作更加狼狈——
他正颤颤巍巍尝试把象征职位的环佩挂到新的窄腰皮带上,可玉佩找不到能钩挂的厚实腰带,只能勉强塞进腰带缝中,结果没走两步,玉佩“当啷”一声滚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时,紧身裤受力过大,发出“嘶啦”一声清脆裂帛,身后露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口子!
朝堂上刹那间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极力压抑的嗤笑声。
那博士面红耳赤,紧紧捂着身后裂缝僵在原地,恨不得当场蒸发。
公子成更是顽固堡垒,他怒冲冲扯着紧缚双腿的新裤怒斥:“荒谬!《礼记》曰:‘中国者,聪明睿智之所居也,万物财用之所聚也!’ 如今倒要效法野人?!”
赵雍站于高阶之上,一身劲装勾勒出肩背和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面对满堂鸡飞狗跳只觉好笑。
他耐心反问太傅:“中原文明当然高贵,但若连家门口那个骑射犀利的‘顽固邻居’中山国都赶不跑,空谈礼仪尊严,又有何益?”
他抖了抖自己的窄袖,做了个利落的引弓动作,“这套衣服,不为好看——它能保命,能让战士们在马背上像风一样奔跑杀敌!”
他目光如炬扫过满朝文武,“诸位是想穿上这套衣服赢得对手尊敬,还是裹着漂亮丝帛去给别人当俘虏?”
几番角力,连最顽固的公子成也被迫换上胡服参与朝会——
当看到赵雍亲自示范跃马奔过殿前广场、在疾驰中连续发箭皆中靶心时,反对派的唇枪舌剑逐渐被震惊和叹服取代。
自此,赵国军队开始了痛并快乐着的“肌肉男团”速成训练:“兄弟们,先把这碍事的深衣脱了!裤子都给我扎紧!”
“别摸玉玦了,上马握你的弓!”
“弓马练不好?今晚烤肉没你的份!”
改革风暴吹遍军营,新诞生的赵国骑兵团犹如注入灵魂的钢铁洪流,急需一个“重量级”练手对象。
目光自然投向了卡在赵国心脏地带那枚长达百年的“钉子”——中山国。
赵军跃跃欲试,结果一出手,却再次栽进那副熟悉的“龟壳阵”里。
将军牛赞率新式骑兵突袭中山边境,气势如虹。
但刚撕开外层防线,眼前骤然竖起一道道高耸的城寨栅墙,如同怪物的甲壳刺入丘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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