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绣有真言经咒的袈裟边缘随风轻摆,仿佛千年的佛法在此汇聚,散发出微微的光芒。
凝神细看,这位老者更是气度非凡,他的五官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清癯而威仪,两道如霜的白须飘飘洒洒,直垂肩头,眉如白雪,双目微阖,眉心隐约透着柔和的清光,似乎蕴含着无边的慈悲与慧根。
虽然他并未睁开眼睛,但周身散发的气韵,却让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颅,心生敬仰之情。他那一双枯瘦而宽大的手,轻轻地敲打着木鱼,声声诵念,宛若清泉流淌,直入人的心神。
许尔和先是对着这位慈云方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而后轻声问道:“师兄,找我何事?”由于许家和佛门有着特殊的关系,他也算得上是佛门的俗家弟子。
慈云方丈徐徐起身,面容仿若被慈悲的光辉所笼罩,他轻缓地还了一礼,宛如微风拂过湖面:“老衲不日即将圆寂,此生灵山无望,只得待轮回之后另觅缘法了。只是圆寂前,老衲尚有一事萦绕心头,难以释怀,还望师弟施以援手。此事颇为棘手,实难与外人道也,还请慈山师弟与慈和师弟详加斟酌罢。”言罢,方丈慈云双目紧闭,念经打坐,仿若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境界。
他纵有千言万语,也不便拂了方丈的情面。待慈山主持宣了一声佛号,这才领着许尔和来到了自己的主持禅房。
待到大哥斟上香茶后,轻轻揭开茶碗,浅啜一口,复将茶杯放下,轻声道:“慈山师兄,这……”
慈山顿时怒发冲冠,呵斥道:“你怎的到了这般年纪,还是如此颠三倒四!?在外,需称呼我的职务,唤我主持!在此,要叫我大哥!你且看看你自己!修佛你是无缘,读书你是愚钝,做官呢?更是惨不忍睹啊!若非你运气尚佳,有个做大将军的表哥,你怕是早已身陷囹圄了!你……”
“许山驮!你有完没完啊!?你这该死的家伙~!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半刻钟吗!?说起来没完没了了吗!?废话少说,师兄究竟如何了?”许尔和忍无可忍,极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哥哥慈山法师的话。
慈山法师凝视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心中虽恨铁不成钢,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说道:“师兄他还能怎样?!无非是自身修为不足,而他又无法获取灵山指标,只得转世重修了。至于那件事情,对你而言易如反掌啊。有个姑娘,就说是你私生女的女儿,你是她姥爷。你只需带她上京城,待到七月七日,她自会邂逅自己的天命之人。如此而已,你可明白了?”
许尔和满脸悲愤,亦是压低嗓子:“这如何能算简单?怎么让我背这个有私生女的锅啊?我是那种人吗?”
慈山法师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轻声呢喃起来:“想当年,你十三岁时,隔壁住着那如出水芙蓉般的晴娘子。你读书时,钱夫子的女儿芝姐姐和萍姐姐,宛如那娇羞的水莲花,还有那周计汤包的老板娘……”
“住口!难道你就高尚无比了吗?你……”许尔和心急如焚,急忙打断了大哥的数落,准备反唇相讥,揭露大哥的一些丑事。
然而,慈山法师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身上那象征着圣洁的袈裟,这一眼仿佛有千钧之力,让许尔和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慈山法师见弟弟沉默不语,这才继续放低声音说道:“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说,是我或者师哥的私生外孙女吗?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让外人去做,岂不是把把柄拱手送给外人了吗?你也别管那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你只需在七月七之前照顾好她就行。”
许尔和又能如何呢?眼看着师兄即将圆寂,难道要让他去背负这口黑锅吗?师兄慈云轮回后,自己的亲大哥就要接任方丈之位了,又怎能让他去背锅?
思来想去,也唯有自己去背这口锅了,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问自己的大哥:“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我该如何对待她呢?”
慈山法师也是眉头紧皱,一脸无奈地说道:“具体什么来头,你就别追问了。总而言之,你就把她当作一个亲近的晚辈来对待即可,等过了七月七,就与你再无瓜葛了。”
听了大哥的话,许尔和也只得匆匆与自己的次子交代了几句,便马不停蹄地下山前往镇上的客栈,将那个女孩接回了家中。面对儿孙和老妻的疑惑,许尔和也只能咬紧牙关,承认这位姑娘是自己的私生女的女儿。
好在长子和长孙都知道他们许家的特殊性,也就没有多问。至于老妻则是很好办,许尔和直接发了几天少年狂,摆平了。
为了自己的腰子着想,许尔和回乡探亲只待了十天,就带着自己的私生外孙女匆匆的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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