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牛沉默不语,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了半块令牌。面具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从怀中掏出了另外半块令牌。当两块令牌相对时,它们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就像是原本就是一体的一样。
确认无误后,三牛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轻声说道:“王将军死了一个嫡亲的孙子,需要一个交代,需要复仇和代价!”蜡烛闪烁了一下后,三牛面前的那个面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西域边陲又开始吹起了漫漫的黄沙。
京城里,王景安王大将军的府邸灯火通明,一名头发花白却脊梁笔挺的老者独自坐在大厅之中。他曾是战场上的猛将,如今却在晚宴上成了孤独的主角。桌上美酒佳肴,却无人与他共饮,只有那高亢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这本应是一个家族欢聚的夜晚,如今却被沉重的气氛所笼罩。
大厅中央,一副沉甸甸的棺材静静放置,棺木中躺着的正是王大将军深爱的孙子。他的死让这座府邸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之中。王大将军的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怒火,杀气如刀,凛冽地扫过每一寸空间。
“复仇!“将军猛地一拍桌子,酒杯颤动,酒液泼洒。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贯耳,响彻整个府邸。命令已经下达,他正在等待着复仇成功的消息。整个大厅似乎都在为这股怒气颤抖,华丽的装饰在此刻显得格外冷清。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地上,随着将军的歌声,府邸内的仆人们悄无声息地穿梭,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迅速,生怕惊扰了主人的悲歌。然而,在这宁静之中,暗流涌动,每个人都知道,复仇的风暴即将来临。
王大将军继续高歌,他的歌声中蕴含着无尽的悲痛和决绝,这是属于一位失去亲人的将军的怒吼。他的歌声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荡,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家族的荣耀与悲剧。而在这场悲剧中,他必须成为复仇的化身,以慰在天之灵。
烛火被震得东摇西晃,映着乌木棺材上七道金线绣的麒麟纹。老将军枯槁的指节重重叩在血檀案几上,酒液顺着檀木纹路蜿蜒成血河,浸透了他袖口绣着虎头暗纹的玄色武袍。八盏琉璃灯在夜风中齐颤,将满室雕梁画栋晃出森森鬼影。
厅堂四角散落着碎成八瓣的琉璃盏,原本摆满炙鹿肉的银盘滚落在青砖缝里,汤汁在砖缝间凝成深褐色血痂。十二扇云母屏风倒映着孤影,屏风上墨龙腾云的纹路被泼洒的酒液洇成狰狞爪痕。他喉间溢出的军歌陡然拔高,震得廊下铜铃簌簌作响,惊起檐角夜枭扑棱棱掠过棺木。
镶金楠木棺盖半启,少年惨白的下颌沾着几点干涸血珠。老将军突然暴起,鎏金酒壶砸在蟠龙柱上迸裂,残酒溅上棺中织金锦被,在暗红云纹里洇开大片深渍。他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少年胸前箭伤,那里本该缀着王家代代相传的虎头玉扣。
东廊忽地传来铁甲铿锵之声,如惊雷般划破死寂。老将军五指紧紧抠进棺材边缘,青筋暴起,手背似要压碎那半朵木雕牡丹。夜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灌入厅堂,将十二盏长明灯吹得仅剩三两点幽蓝火苗,仿佛风中残烛。
他玄色武袍下摆沾染着酒渍与香灰,在满地狼藉中宛如垂死黑豹的斑纹,靴底碾过碎瓷片的声响,与远处更鼓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恰似磨刀石擦过刀刃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
世人皆知镇北大将曾血洗半个异世界大陆,却早已忘却五十年前血洗西域的王景安!想当年西征之时,李云龙尚是自己帐下的一个校尉!
将军府外的大内密卫虽听不到王大将军的怒吼,却能真切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杀意,如泰山压卵般沉重,令人窒息。武人的本能如恶魔之手,紧紧扼住他们的咽喉,逼迫他们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几乎无人敢直面一个杀气与杀意完美融合的兵家宗师级大将!这可是亲手屠戮了上百万大军的铁血战将!若非王大将军此刻不在兵营,他们还能勉强忍受。若是让王大将军踏入军营,军气相连,恐怕会直接杀气冲天,气冲斗牛,威震四方!
大内的李公公站在暗处小巷里,望着对面的府邸,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只希望是刺客杀错人,或者是为了灭口才害死了王湘贵吧!可千万别是西域遗民们所为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都怪那些该死的文官们,当年阻止了王将军扫平西域,才导致今日这般局面,不是吗?
一只信鸽飞明晃晃的入将军府,等老将军看了信后,他的府邸才在月色下慢慢的安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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