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万种的陆无双,娇嗔地抬起手,用那葱白如玉的食指,轻轻点了点李湘的额头,嗲声嗲气地说:“呀,你这个小坏蛋,怎么突然就亲人家呀。”李湘那红得似血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娇声娇气地说:“哼,你不就比我大几个月嘛。”
“哎呀~?大几天也是大呀!你得叫我姐姐哦!”或许唯有回到大夏,这位来自异界的界主无双女帝陆无双,方能流露出这般天真可爱的小女儿姿态吧。
李湘却对着故作严肃的陆无双调皮地一笑,柔声细语地说:“姐姐就会吓唬人,我才不怕呢。”话毕,一只玉手忽地抓住裙摆,然后缓缓往上掀,那精美如玉的小脚,似羊脂白玉般圆润的小腿,也褪去了绣鞋,如轻盈的蝴蝶般轻快地跳入了溪水之中。
.当山林间的两位美人在月下溪水边交谈时,张拙守却是回到了帝都的园林中。月光漫过垂花门,张拙守正踩碎一池银霜。青石板上浮着几片残荷,倒映着廊檐下褪色的彩绘雀替。他驻足在九曲桥头,忽见西侧小院楼头漏出几点暖黄,在墨色屋脊间犹如萤火。
菱花窗内,烛泪正凝成珊瑚珠坠在青铜烛台上。美妇指尖悬停在信笺边缘,薄如蝉翼的宣纸簌簌轻颤,将倒映其上的眼波割裂成细碎星辰。远处更漏声穿廊而来,惊得她腕间翡翠镯撞上青玉镇纸,泠然清响里藏着一声未及出口的叹息。
半卷的湘妃竹帘筛下斑驳月影,在她素白中衣上织出梅花络子。信笺末端的朱砂印被反复摩挲,红痕洇开处像极了那年别时落在眉心的残枫。她忽地起身推开雕花槛窗,夜风挟着玉簪花香扑进罗袖,却吹不散案头袅袅升起的沉水烟。
楼下池塘忽有锦鲤摆尾,水声惊破满院岑寂。她攥紧窗棂的手指骨节泛白,任由夜露沾湿鬓角,仿佛要将这浸透墨香的夜色望穿。檐角铜铃随风轻晃,叮当声里裹着十年前同样的秋凉。
一阵夜风如鬼魅般袭来,美妇人身前忽地多了位戴着斗笠的黑衣人。他身材魁梧如铁塔,面色和蔼似春风,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美妇的神色。他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扫过美妇优雅的身姿和清丽的面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流露出一丝欣赏。
而后,他的声音低沉如洪钟:“久违了,找我何事?”美妇起身,轻盈地福了一礼,神态自若,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柔声回应:“请坐。”待斗笠人坐下后,她如变戏法般递给了他一份书信。
夜风似调皮的精灵,卷起檐角铜铃的清响,临湖轩榭的纱帘被掀开半角,似在窥视着屋内的一切。美妇人鬓边的碎发如微风中的柳枝,轻轻拂过她微抿的朱唇,案头的红烛火苗如狂舞的精灵,剧烈摇晃着,在她素色绡衣上映出流金般的光痕。
黑衣人斗笠垂下的玄纱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露出半张被岁月蚀刻出浅纹的面庞,宛如一幅古老的画卷。他落座时,实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犹如惊雷乍响,腰间的短刀刀鞘磕在紫檀圈椅扶手上,惊得栖息在雕花窗棂的夜鹭振翅高飞。
美妇人的指尖如灵动的蝴蝶,掠过案上墨迹未干的信笺,那薄如蝉翼的绢纸带着松烟墨特有的苦涩气息,仿佛是一首哀怨的诗篇。她递信时,袖口滑落寸许,露出腕间缠着褪色红绳的玉镯,温润的光泽如夜空中的明月,裹着几道细如发丝的冰裂纹,恰似美人脸上的泪痕。
黑衣人接信瞬间,刻意避开触碰,却仍被对方袖中逸出的沉水香染了满襟,那是混着佛手柑的冷调熏香,在潮湿的夜气里如同一股清泉,愈发清冽逼人。湖面碎银般的波光如点点繁星,透过镂空花墙渗入轩内,将两人对峙的身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
黑衣人拆信时,粗粝的指腹在火漆印痕上停顿须臾,那是用紫胶与金粉混合封印的徽记,暗纹恰似前朝工笔大家最擅长的缠枝莲纹样,美轮美奂。
美妇人垂眸,轻轻拨弄着鎏金香炉,炉盖开合间,袅袅青烟如云雾般弥漫开来,模糊了她颈侧那道被脂粉巧妙遮掩的陈旧疤痕,仿佛是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他阅信时喉结重重滚动,喉间发出压抑的浊音,信纸边缘被捏出细密褶皱,如同此刻轩外被夜风揉皱的湖面。美妇人广袖下的手指在阴影中微微发颤,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浅笑,仿佛房间内里正悄然蔓延的杀机,不过是飘落水面的柳叶惊起的涟漪。
男子沉默许久后,将手中的信件用烛火点燃了。待到灰飞烟灭后,他按着斗笠站了起来,只留下一句:“三天。”便消失在了美妇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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