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被迫紧握着那冰凉的酒瓶,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犹如一场荒诞的梦境,耳边回荡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老马那充满江湖气息的大嗓门。原本被失恋的阴霾笼罩的脑海,此刻只剩下一片混乱的空白和无措的惶恐。
老马的“开导”方式简单粗暴至极,仿佛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切开他脑海中那点儿女情长的悲伤。包间里,音乐喧嚣,人声鼎沸。老马懒散地靠在那劣质的皮沙发上,看着小宇被强行塞入话筒,磕磕绊绊地在哄笑声中唱着跑调的歌,看着他被灌下几口酒,呛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迷茫和痛苦。
老马心中那点烦躁和无奈的情绪,犹如被投入湖中的石子,渐渐沉淀下来,化为了复杂的感慨:这该死的苦夏之夜,有的人在青山绿水间悠然乘凉,有的人却在县城小巷的霓虹灯下,为了维护前女友那摇摇欲坠的“贤妻良母人设”,干着这吃力不讨好的“启蒙导师”活计。
他揉了揉太阳穴,今晚的时光,还长得很呢。他必须确保这小子能“长见识”,回去后能将失恋之事看开些,至少别再寻死觅活了。同时,还得将自己的行踪捂得严严实实——毕竟,阿芳如今可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他忍不住又摸了摸耳后那根未点燃的烟,仿佛那是他心中最后的一丝慰藉。
老马凝视着那灯红酒绿的小县城巷子,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怀里的小兔崽子(指小宇)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眼神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仿佛是个永远也开不了窍的榆木疙瘩!
“该死!”老马在心里暗暗咒骂一声,牙关紧咬,“都他娘的什么年代了!还玩‘远赌近嫖’这套?真当老子是傻子吗?”他犹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攥住小宇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往外拖,“这破地方的‘土特产’,简直连狗屎都不如!你这小子,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小宇本来就身体虚弱,被老马那铁钳般的手死死拖着,踉踉跄跄,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塞进了开往云中市的出租车。窗外的县城霓虹如流星般飞速倒退,模糊成一团混沌的光晕。
老马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眼,腮帮子因为咬牙而高高鼓起,仿佛里面藏着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阿芳那边的人情得还,这死脑筋的小崽子也得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他心疼得仿佛自己的心被人挖走了一块。
夜色如墨,长途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着,向着灯火辉煌如璀璨星海的云中市疾驰而去。等到小宇从昏沉中艰难地苏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被老马拽下车时,眼前的景象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他那灰暗的世界: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美食和金钱所特有的、冰冷而诱人的气息。
在老马轻车熟路的带领下,出租车犹如一条灵活的蛇,在狭窄的街道上七拐八绕,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处金碧辉煌得令人目眩神迷的大门廊下。门童身着笔挺的制服,帽檐下那张脸精致得如同雕刻大师的杰作,毫无瑕疵,拉开车门时腰弯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精确测量过的。
老马潇洒地甩出一张钞票当作小费,动作娴熟得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然而那故作老练的姿态却显得有些滑稽。钱,此刻成为了开启这“人间天堂”的最直接、最有效的钥匙。
小宇像个刚出土的文物,被老马推搡着穿过流金溢彩、弥漫着淡雅香氛的大堂。脚下的地毯厚实得吞噬了所有脚步声,水晶吊灯的光芒煌煌如同神只俯视。身着剪裁完美旗袍的服务员迎面走来,身姿摇曳,笑容标准到没有一丝温度,声音甜得发腻:“先生这边请~”
老马压低声音对小宇耳语,带着一丝得意和不容置疑:“看见没?没有花钱的不是!真要觉得不行,那就是钱没砸到位!”这话像是一句冰冷的偈语。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小宇来说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完全失去重力的世界,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如同梦境中的碎片一般。他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了。
他无法回忆起自己是如何被带到顶层的私密套房的,那个房间的布置豪华而典雅,却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馔,那些名字他甚至都无法顺利念出,但它们散发出来的香气却让他的味蕾蠢蠢欲动。
他也记不清那味道复杂、据说价值不菲的酒液是怎样被倒入他的喉咙的,只记得那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带来一阵灼热的刺激。老马一直在和一个穿着高级西装、神色精明的经理交谈着,他们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然而,有一个画面却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厚厚的钞票像扑克牌一样被老马数出来,然后推到了经理的面前。那钞票的厚度和经理愈发谦卑的笑容,构成了这个场景中唯一清晰的背景。
酒精、奢靡的环境,以及某种强烈的心理暗示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狂暴的洪流,猛烈地冲击着小宇那脆弱而空乏的神经。他感到自己的思维逐渐变得混沌,仿佛失去了对现实的掌控。
当那扇沉重的雕花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将包括老马在内的喧嚣隔绝在外时,小宇的世界骤然收缩到这个巨大的、寂静无声的空间里。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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