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在撑。
左脚前踏半步，雷龙鞭插地为柱，整个人弯成一张弓，硬生生扛住那股下压之力。膝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地面裂开蛛网状纹路。
血袍男子眼神微变。
“你早就该倒了。”
“是啊。”她喘着粗气，抬头直视他，“但老子偏不。”
她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袖中铜镜，指尖刚触到镜面，却顿住了。
玄玑子马甲？现在换身份，灵力波动只会更快引来杀招。
她收回手，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块焦黑的符纸残片——那是上一轮战斗后捡的，上面还沾着俘虏的脑浆。
“送你个纪念品。”她咧嘴一笑，用力一搓。
符纸化粉，随风飘向对方。
血袍男子皱眉，挥手驱散。可就在那粉末触到血雾屏障的瞬间，青光一闪。
——是残留的星河纹。
屏障出现一丝裂痕。
他瞳孔一缩，正要补阵，慕倾月却已咳出一大口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想破阵？”她抹了把脸，血糊了满手，“做梦呢？我就是想恶心你一下。”
她撑着鞭子，缓缓直起腰，双臂血流如注，可眼神依旧锋利。
“你们血魔宗是不是特别爱搞这种‘绝对压制’的戏码？三个人围殴一个，八个打七个，十个人偷袭闭关的——哦，对了，三年前楚瑶也是这么干的。”
她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
“可惜啊，我最擅长的，就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之后，再爬起来抽你们脸。”
血袍男子终于动容。
他抬手，准备结第四斩的印。
慕倾月却突然笑了。
她松开雷龙鞭，任其坠地。
电光熄灭前最后一闪，照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闪着蓝光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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