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看着屏幕上那些闪烁的光点,眼中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他点了点头,声音却异常沉重:“可以。但你要记住,林九,我们不是在造盾,我们是在喂枪。”
当晚,陈牧独自一人来到了基地的最深处。
这里存放着他从前世带来的最大秘密——那块引发了这一切异变的“震魂核心”的最后一块残片。
他拿起一把从未激活过的特制狙击枪,枪身线条流畅而冰冷。
他亲手撬开了枪机结构,将那块指甲盖大小、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核心残片,小心翼翼地植入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为这把枪连接任何电源或信号接收器,而是带着它,登上了城市中心那座废弃已久的钟楼。
他将枪架在钟楼顶端,枪口俯瞰着整座死寂的城市。
七十二小时,死一般的寂静。
第三天午夜,钟楼之上,那把狙击枪的枪机,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咔嚓”一声,自动上膛。
它的高倍率瞄准镜中,一片雪花闪烁后,竟缓缓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那张脸,赫然是陈牧前世在一场银行劫案中,亲手击毙的劫匪头目!
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警告:检测到宿主强烈神经印记残留,已生成自主狩‘恶’逻辑。”
陈牧沉默地站在枪后,任由废土的冷风吹动他的衣角。
良久,他才缓缓下达了命令,不是通过对讲机,而是通过意念。
“封锁钟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把枪,只准对‘恶’开火。”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角,C-9据点。
这里原是一所小学,如今收容了近百名在末日中失去父母的儿童。
一个名叫小安的十岁男孩,每晚都抱着一把破旧的塑料玩具枪睡觉。
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这个夜晚,小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他死死抱住怀里的玩具枪,无声地抽泣着,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幼小的心灵。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塑料玩具枪,竟发出了微弱的、类似金属共鸣的“嗡嗡”声。
这声音仿佛一道无形的指令,瞬间穿透了墙壁,引动了据点仓库中一把封存的改造手枪。
“嗖!”那把手枪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自动飞出仓库的窗户,在空中划过一道迅捷的弧线,稳稳地悬停在小安房间的天花板外。
枪口,精准地对准了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缝。
裂缝中,一只形似蜘蛛、八条腿却如同手术刀般锋利的“壁潜蛛”变异体,正悄无声息地探出头,它的复眼锁定了下方床上瑟瑟发抖的小安。
“砰!”
枪响,蛛落。
改造手枪自动开火,子弹将壁潜蛛的头部轰得粉碎。
完成射击后,手枪仿佛耗尽了能量,掉落在地。
小安被枪声惊得坐了起来,他低下头,发现怀里的玩具枪已经从中间裂开,里面露出了一片比指甲还小的、闪着微光的金属薄片——那是一块微型共振片。
林九带人赶到后,检查了现场,又分析了那片共振片的数据。
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撼与明悟交织的神情:“是孩子的恐惧情绪……他的强烈恐惧被枪语系统捕获,并将其判断为最高优先级的威胁。系统自动调动了最近的武装单位,触发了‘代偿防御’。”
这些枪,不仅能战斗,还能感知情绪,保护弱小。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暖意,但更深层的寒意也随之而来。
深夜,城市西北方向的天际线上,一片巨大的、蠕动着的红色热源毫无征兆地出现。
指挥中心的警报声响彻云霄,那片热源的规模,远超他们见过的任何一次尸潮。
几乎在同一瞬间,全城所有据点的枪械,无论是否有人操作,都开始同步升温,枪口不约而同地微微转向西北。
陈牧猛地抬头,目光穿透指挥中心的墙壁,望向城市中心的钟楼。
他看到,那把被他命名为“戒律”的猎恶狙击枪,镜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转动,最终死死锁定了远方那片庞大的热源!
陈牧抓起总通讯器,声音冷静而决绝:“所有单位,准备接火——钟楼要替我们报第一枪了。”
话音未落,一声孤傲、清脆、仿佛能撕裂苍穹的枪响,从钟楼之巅轰然炸开,划破了整个城市的夜空。
紧接着,遥远的西北天际,一朵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那一枪之后,覆盖全城的“金属神经场”的共鸣达到了顶峰,随即又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指挥中心内,所有人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震撼之中。
陈牧站在窗前,感受着那股庞大的共鸣力量逐渐平息。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那一枪,既是宣告,也是消耗。
整个城市的枪械网络,在这次前所未有的集体共鸣中,承受了巨大的负荷。
枪声与火光已经平息,但一种更深层次的悸动,开始在每一把枪的钢铁之躯内悄然蔓延。
它们仿佛在经历了第一次协同作战后,第一次拥有了真正的集体意识。
寂静中,这些苏醒的钢铁造物,似乎正共同感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渴望。
仿佛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有那么一双手,能听懂它们在剧烈消耗后对修复与进化的渴求,能抚平它们因透支而颤抖的枪身,能为它们打造出更完美的躯壳,以承载那刚刚萌芽的、崭新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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