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微光刺破黑暗,如同手术刀划开凝固的血痂。
陈牧站在临时搭建的实验台前,一夜未眠,双眼却亮得骇人。
他没有去看那道冲天而起、如今已然消散的光柱,而是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眼前这些冰冷的金属“尸体”上。
“林九,”他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将昨夜仪式中所有断裂的枪械残件,全部回收。逐一编号,拍照存档,用真空袋封装。记住,禁止任何形式的修复和处理。”
林九正指挥着队员清理场地,闻言一愣,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满地狼藉,不解地问:“牧哥,这些都已经彻底废了,膛线都扭成了麻花,留着它们干什么?占用我们本就紧张的物资空间吗?”
陈牧没有回答。
他戴上白手套,用一把精密的医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枚从M1911手枪上断裂的击针。
那根细小的钢针,本是枪械心脏中最致命的尖牙,此刻却从中断裂,断口处闪烁着一种诡异的、非自然的金属纹理。
他将击针举到晨光下,对着光线细细审视,仿佛在阅读一段加密的电报。
“这不是报废,”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是‘开口说话’了。从现在起,它们不再是零件,是证词。”
话音未落,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从旁边传来。
赵雷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自己亲手锻造的那截被硬生生扭曲的残管,那曾是他父亲最信赖的狙击步枪的一部分。
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青筋在手臂上如虬龙般暴起。
“留着它?!”他猛地转向陈牧,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是想让我每天睁开眼,就想起我爹惨死的那一天吗?!”
这截残骸,对他而言,就是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缩影,是永不愈合的伤疤。
保留它,无异于将这道伤疤反复撕开,撒上盐。
陈牧缓缓放下镊子,目光平静地迎上赵雷的怒火,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质问。
他反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记得他最后一枪,打偏了多少吗?”
赵雷瞬间一怔。
这个问题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父亲牺牲时的战斗报告,被列为最高机密,军方从未对外公开过任何细节。
他只知道,父亲作为神枪手,在最关键的一刻,射失了致命的一枪,才导致了防线的崩溃。
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和不解。
陈牧没有让他等待太久。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缓缓展开一张已经泛黄卷边的图纸。
那是一份手绘的复刻版射击记录,上面的弹道分析数据精密到令人发指。
“他不是打偏,”陈牧的手指点在图纸上一个诡异的转折点,“是子弹在脱离枪口后的第0.07秒,于空中自行断裂了。就像这枪管,就像你心里那道无法弥合的裂缝——断得越狠,越该留下。因为真相,就刻在断口上。”
赵雷的身体剧烈地一震,他死死盯着图纸上的数据,呼吸变得急促,那股滔天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迷茫所取代。
与此同时,在营地另一角的临时整理区,林九正带着满腹的疑惑执行着陈牧的命令。
他将每一块残片都小心地摆放在工作台上,准备进行编号。
就在他将一块M4卡宾枪的断裂护木调整方向,让其断口朝向正南时,异变陡生!
工作台上所有其他的金属残件,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竟在同一时刻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嗡”声,并随之产生了难以察觉的震颤。
林九起初以为是错觉,但他很快发现,当他把那块护木断口移开南方时,震颤便消失了。
而当他再次将其对准南方,那股共鸣般的震颤再次出现,并且频率似乎比刚才增强了一丝。
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拿起一块断裂的枪机,也将其断口朝向南方。
这一次,整个工作台上的所有残片都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嗡嗡”声,震动频率呈递进式增强!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营地外。
一座早已废弃的警亭岗哨里,一个锈迹斑斑的破旧枪架上,一支被锈蚀得与枪架几乎融为一体的警用左轮手枪,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枪身之上凭空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一个碰巧路过的巡逻队员吓了一跳,立刻上报。
林九冲过去一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支左轮手身枪上的裂痕走向,竟与他刚刚整理的那枚M1911断裂击针的断口纹理,几乎完全一致!
他立刻在地图上标记出警亭的位置,然后冲回实验台,用颤抖的手在报告上写下一行字:“紧急发现:它们不是在模仿断裂……它们是在‘学习’!学习如何以最正确的方式,受伤!”
地下密室。这里是陈牧的禁地。
一层厚重的特制磷铜板被平铺在地面上,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泽。
陈牧将所有编号封装好的断枪残片一一取出,按照它们断裂时的角度和位置,小心地压入磷铜板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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