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车铺里空无一人,只有一面墙上,用黑色的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老师说,膛线不是刻出来的,是‘养’出来的。”
陈牧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那行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某个尘封的角落。
他没有进去打扰这份宁静的传承,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铁皮瓶子,轻轻放在了门槛上。
瓶子里,是他自己熬制的猪油,是保养枪械最好的土方。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
火种已经撒下,他要做的,不是去干涉每一簇火焰的燃烧方式,而是确保这片燎原之火,不会烧到自己。
夜色更深,林九的侦察任务还在继续。
他摸进了一处早已废弃多年的边境哨所。
这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刮过窗框的呜咽声。
突然,“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
林九瞬间卧倒,心脏狂跳。
他以为自己中了埋伏,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后续的攻击。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借着月光看清了声音的来源——哨所角落里,一杆靠在墙上的老式步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它竟然在自动击发!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射出的子弹,没有一发是冲着他来的。
所有的弹头,全都精准地嵌入了对面的墙壁里,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内,组成了一张模糊而扭曲的人脸。
林九的身体僵住了。
那张脸……他认得。
那是老周,他曾经的战友,枪语小队最好的观察手,三年前就死在了这片废土上。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杆步枪。
随着他的靠近,枪管发出一阵微弱的“嗡嗡”震动,仿佛是在低声呼唤,又像是在无声哭泣。
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林九的心头,他想去触摸它,想去感受老朋友最后的余温。
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他知道,沉溺于过去,是废土上最奢侈的死法。
他没有碰枪,而是从腰间拔出随身携带的求生小刀,在那斑驳的木质枪托上,用力刻下了一行字:今天的日期,以及他所在位置的坐标。
“老周,我们还活着。”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老友汇报,“你的枪,也得给我好好活着。”
刻完最后一笔,哨所内所有的异响戛然而止。
那杆步枪的枪机,发出一声轻微的闭锁声,缓缓归位,如同一头疲惫的猛兽,终于沉沉睡去。
几天后,赵雷带领一支七人小队外出执行清剿任务。
他们潜伏在一处山坳里,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就在那一瞬间,毫无征兆地,异变陡生!
赵雷手中的突击步枪、身边队员的狙击枪、冲锋枪、霰弹枪……七把型号、口径、结构完全不同的枪械,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指挥官下达了命令,在同一秒内,扳机被同时激发,枪机完成了整个击发循环!
“咔嚓!”
整齐划一的空仓挂机声,在这寂静的山坳里显得无比刺耳。
队员们吓得魂飞魄散,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枪扔掉。
这些可靠的伙伴,在这一刻变成了最恐怖的魔鬼。
“都他妈给我稳住!”赵雷的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别动!这是它们在‘校准’!跟上我的节奏!”
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第一个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去看,而是完全凭借着早已融入骨髓的肌肉记忆,双手如穿花蝴蝶般,飞速地分解着自己手里的步枪。
其余队员看到队长的镇定,也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纷纷效仿。
他们闭上眼,将一切交给本能。
一时间,山坳里只剩下零件碰撞的清脆声响。
十分钟后,当他们重新组装好枪械,那种诡异的共振感消失了。
枪械恢复了常态,冰冷而顺从地躺在他们手中。
战斗结束后清点,所有人都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掌上,都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口,鲜血如同汗珠般不断渗出。
仿佛就在刚才,不是他们在拆解枪,而是枪在借用他们的手,完成了一场神秘而残酷的集体“试炼”。
深夜,避难所,陈牧的房间。
他面前的虚拟系统界面上,“枪械亲和度”那一栏的数值,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飙升。
但与此同时,一行猩红的系统提示,正不断闪烁。
“警告:检测到大规模非授权经验回流。来源:未知记忆网络。是否启动扫描与拦截程序?”
“未知记忆网络?”陈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群连膛线都不会刻的菜鸟,也配叫网络?”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主动关闭了扫描功能。
与其被动地拦截,不如主动去引导。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块破旧的、沾着暗红色血迹的护腕残片。
那是小陈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将这块残片,用结实的细绳,一圈一圈地紧紧绑在了他新制作的一把原型枪的握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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