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凝固后,与周围的地面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想要打开它,除非用炸药。
时代的巨轮滚滚向前,碾碎着旧日的印记。
三大聚居区在一次联合会议上,以压倒性的票数通过了“新纪元能源计划”——拆除所有依然在勉强运行的旧时代信号塔,改建为更高效、更稳定的太阳能基站。
动工当日,在拆解大陆中枢区的“尖塔-01”时,技术人员在深埋地下的主控芯片里,发现了一段古怪的、无法用任何手段清除的底层定时程序。
它不执行任何已知功能,不传输任何有效信息,只是固执地、每隔二十四小时,向一个早已废弃的备用线路,输出一次持续仅有零点零一秒的微弱脉冲。
没有人能理解这段程序的用途,它就像一个幽灵的心跳,在冰冷的机器深处兀自搏动。
经过一番讨论,为了不影响工期,总工程师决定保留那条备用线路,将其作为新基站的“冗余备份”处理。
一个被遗忘的约定,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无知中,得以延续。
又一个春天到来,当积雪融化,那片吞噬声音的浓雾似乎也稀薄了些许。
“静谧之喉”山谷入口处,那块曾被陈牧放置过弹壳的岩石上,不知何时,竟长出了一株极为罕见的、只在绝对寂静环境中才能存活的耐寒苔草。
它随着山谷中微不可察的气流,轻微地摆动着,那摇摆的频率,竟与人类步行时,金属物件相互碰撞的平均间隔惊人地相似。
风吹过山谷,苔草摇曳,仿佛那清脆的“叮当”声从未远去。
只是,在那遥远的地平线上,那道孤独而决绝的模糊身影,始终没有再出现过。
此时的陈牧,早已深入了“静谧之喉”的腹地。
他沿着陡峭的北坡一路前行,衣衫已被露水和荆棘划破多处,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这片山谷剥夺了他的听觉,却也因此将他的其他感官磨砺到了极致。
他能闻出百米外岩缝中蛇莓腐烂的味道,能通过脚下地面的微弱震动,判断出地下是否有掘地蠕虫在活动。
他就像一头孤狼,重新回归了最原始的狩猎本能。
忽然,他前行的脚步毫无征兆地一顿,整个人瞬间伏低,与周围的岩石阴影融为一体。
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也不是因为闻到了什么。
而是因为,一个声音。
一个本不该存在于此地的声音,一个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穿透了这片本应吞噬一切的浓雾与死寂,精准地刺入了他的耳膜。
那声音很短促,充满了金属的质感,冰冷而尖锐。
一声摩擦,如同用钢锯费力地切割着粗大的钢筋,紧接着,是一声清脆而急促的、仿佛琴弦绷断般的嗡鸣。
陈牧的瞳孔骤然收缩。
作为曾经的末日枪械大师,他对金属与机械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
他可以肯定,那绝不是自然界能够发出的声音。
那是高强度合金钢索,在巨大的张力下,被外力强行割断时才会发出的——最后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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