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捧着一把镶金嵌玉的长刀走出，刀鞘上刻着游龙纹，在殿内的阳光下泛着冷光。满殿文武齐齐躬身：“陛下圣明！”
崇祯却未停，继续念道：“马万年临阵敢战，斩闯军主将马彪、王奎，封明威将军（从三品），任岳家军白杆营副统领，协助杨峥统管白杆兵！赐黄金五十两、锦缎二十匹，赏给马氏母子！”
秦良玉再次躬身，声音更显激动：“臣代犬子谢陛下！马万年定不负陛下厚望，多斩闯贼，护我大明河山！”
“杨峥传承杨门枪法，杀三参将、稳侧翼，封宣威将军（从三品），任岳家军白杆营统领！赐‘梨花枪’一杆，许他沿用杨再兴将军的枪法图谱！”
“岳安、岳平、岳山、岳河四家家将，率游奕骑包抄有功，各封定远将军（正四品），分任岳家军游奕骑左、右、前、后营统领！各赐白银百两、铠甲一副！”
“张锐（张宪后裔）、牛犇（牛皋后裔）、王擎（王贵后裔）统兵蚕食敌阵，各封怀远将军（正四品），分任岳家军精忠营左、右营统领、北卫营统领！赏他们祖上的战旗各一面，许他们在营中供奉先祖牌位！”
一连串的封赏令满殿震动，连东林党余孽都不得不抬头，看向秦良玉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畏 —— 如今主战派将星闪耀，他们再想兴风作浪，已是难如登天。
崇祯看着殿内的景象，心里松了口气，又对秦良玉道：“秦侯，你不用领兵西进了。岳承嗣已打通援陕通道，你麾下四万兵马，便留作京师机动 —— 日后无论东南、北线哪里危急，你便率部驰援，做大明的‘救火军’！”
秦良玉欣然领旨，双手抱拳：“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哪里有贼，臣就带兵杀到哪里！”
殿外的阳光透过格窗洒进来，落在御案上的捷报上，也落在秦良玉沾着征尘却挺直的脊梁上。满殿的忧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振奋 —— 所有人都清楚，子午谷大捷，不仅解了西安之困，更让大明有了一支能战、敢战的 “岳家军”，大明的气运，终于有了转机。
河南道上：巾帼辞宫去，援陕通粮道
与此同时，河南通往京师的官道上，一列銮驾正缓缓前行。銮驾的车帘是天青色的，绣着缠枝莲纹，车轮碾过刚化雪的路面，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周皇后坐在銮驾内，手里翻着河南赈灾的文书 —— 这数月来，她以 “以工代赈” 的法子，组织流民垦荒三千亩，清淤河道百余里，如今河南境内的流民渐归田亩，再也没有往日的饿殍遍野。
“娘娘，喝口热茶吧。” 贴身宫女春桃捧着茶盏进来，见周皇后看得入神，轻声道，“前面就是郑州了，再走三日，就能到京师了。”
周皇后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刚要说话，銮驾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锦衣卫翻身下马，跪在銮驾前：“娘娘！京师急报！岳承嗣将军子午谷大捷，斩了闯军主将李过，陛下已下旨封赏！”
周皇后猛地掀开帘幕，春桃甚至没来得及扶住她的衣袖。她接过锦衣卫递来的捷报，匆匆看完，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眼眶却红了 —— 她想起崇祯昨夜派人送来的信，说 “若岳承嗣能胜，朕便敢再信一次，大明能救”。如今，这份希望，真的来了。
“快，传本宫口谕！” 周皇后转身对春桃道，“召随行的京中命妇、千金到銮驾议事，就说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銮驾外聚了十余人。为首的是温体仁之女温玉薇，一身月白襦裙，手里还攥着本诗集，脸上带着几分傲气；楚党主事李之芳之女李明月穿了身劲装，腰间别着赛马用的鞭子，性子张扬；齐党御史王显之女王疏影则是一身素色布裙，手里捧着卷书，眉眼间带着疏离 —— 这三人是京中有名的 “明珠”，往日里只在诗会、赛马场上相见，从未想过会在河南道上议事。
周皇后掀帘而出，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温和却坚定：“岳将军在陕境浴血，斩了闯军主将，却面临粮草短缺的难题。潼关到西安的粮道不通，将士们就算到了西安，也难持久。本宫想派你们去潼关，协助黄四娘统筹粮道，从河南调粮支援西安。你们可愿去？”
话音刚落，温玉薇先是一愣 —— 她往日里只在诗会上论 “家国大义”，从未想过要去边关吃苦，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诗集；李明月也皱了眉，赛马的鞭子在手里转了圈，却没了往日的嚣张；王疏影则低头沉默，手指绞着衣角，想起家中父亲说的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心里有了动摇。
周皇后没催促，只是轻声道：“本宫在河南看到，流民们为了活下去，啃树皮、挖草根，却还想着给前线的将士送粮。岳将军的士兵里，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有五十多岁的老兵，他们在雪地里打仗，甲胄上结着冰，却没一个人后退。咱们在后方若连粮草都送不上去，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弟兄吗？对得起河南的流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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