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温体仁,语气陡然严肃:“今日,朕任你为刑部尚书兼户部尚书。刑部这边,各地积压的贪腐案不少,但你要优先查粮道、漕运的案子,三日内必须审结三起,斩两个贪官立威,让那些想动军粮心思的人看看,贪墨军粮是什么下场;户部这边,你今日就去国库核账,从库吏到粮官,一个个问、一本本查,京畿国库有多少存粮、河南藩库能调多少、山东能凑多少,晚上你到养心殿跟朕报具体数目。明日一早,你必须传檄河南布政使,让他们把存粮启运往西安,敢延误一刻,朕唯你是问!”
温体仁叩首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声音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臣温体仁接旨!今日散朝,臣不回府,直接去国库核账,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把粮数查清楚,晚上定能报给陛下;明日卯时前,河南的调粮檄文必发出去,若有延误,臣自请去西安军前领死,绝不连累陕境将士!”
接下来,朱由检的目光落在了史可法身上。这位官员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衣,看上去温和,却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去年河南流民暴乱,他单枪匹马去劝降,靠着一张嘴让上千流民放下了农具,跟着他去开荒种地。
“可法,你在河南流民安置地的事,皇后跟朕说了不少。” 朱由检的语气稍缓,“流民安置地缺粮,你把自己的俸禄全拿出来买米煮粥,一天只吃两顿糙米饭,却让流民顿顿有热粥喝。有个老流民病了,你亲自去熬药,守在床边看他喝下去才走。你给流民讲《忠勇录》,不站在高台上摆官腔,就蹲在田埂上,跟他们聊陈七护密信、沈锐殉国的故事,连三四岁的孩童都愿意围着你听,嘴里还念叨着‘要护着大明’。后来你组织流民开荒,给每户分种子、教他们种地,三个月就开了三百亩荒田,流民们都说‘跟着史大人有饭吃’。”
他看着史可法,语气郑重:“今日,朕任你为礼部尚书。你有三件事要做:第一,三日内印五千册《忠勇录》,让驿站快马送到两河两山的州县,每个州县至少一百册,让地方官带着百姓读,让大家知道跟着大明有活路;第二,你去流民安置地登记壮丁,选一万个身强力壮、家里没牵挂的,补入粮道民夫队,教他们怎么护粮车、怎么应对小股闯军,确保粮车有人推、有人护;第三,你传檄给两河两山的地方官,粮道经过他们的辖区,必须出人力协助,敢推诿的,你直接报给温体仁,按贪腐案查!”
史可法躬身接旨,手里的朝笏都快攥出汗,声音却格外清晰:“臣史可法接旨!今日散朝,臣就带礼部最得力的郎中去流民安置地,登记壮丁、印书传檄,三件事同步办,绝不让粮道缺人、民心缺盼头!”
“洪承畴!” 朱由检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这位去年收复延安的将领立刻上前,一身戎装透着凛冽的杀气,甲片碰撞的声音在殿内格外刺耳。他肩上还留着一道伤疤,那是去年在延安城下跟闯军拼杀时留下的,当时他带着三百骑兵冲破了闯军的包围圈,硬生生把被困的五千将士救了出来。
“你去年在陕西,接手的是一堆散兵游勇,军纪涣散,连武器都凑不齐,有的士兵连刀都握不稳。” 朱由检的目光锐利如刀,落在洪承畴身上,“可你只用了三个月,就把那些人整合成了‘三边军’。你亲自带队训练,每天跟士兵一起跑十里路、练两个时辰的枪,士兵们都说‘将军都这么拼,我们没理由偷懒’。你还琢磨出了‘步骑协同’的战法,骑兵冲阵、步兵跟后,在延安、庆阳打了三场硬仗,每场都是以少胜多。闯军的头领说‘宁遇阎王,不遇洪郎’,听到你的名字都胆寒。”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今日,朕任你为兵部尚书。京营五千骑兵归你调度,还有去年从后金手里缴获的两百匹战马,也一并拨给你。你今日辰时就去京营点兵,午时前必须率军出发,护着京畿国库的三万石存粮往西安走。朕给你四日时间,必须把粮送到孙承宗手里。路上若遇闯军劫粮,不用犹豫,直接打,损失多少粮朕都不怪你,但要是晚了一步,让西安断了粮,你就别回京师了,自己去西安军前领罪!”
洪承畴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却铿锵有力:“臣洪承畴接旨!今日辰时就去京营点兵,午时前必率军出发,沿途闯军若敢拦路,臣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四日内若粮不到西安,臣提头来见陛下!”
六部尚书定完,朱由检没歇气,目光转向了队列中那些在地方有实绩的干吏,地方要职的任命更急,每一个职位都关乎粮道通畅与陕境支援,容不得半分差错。
“李之芳,你且出列。” 朱由检的声音响起,一个身材微胖的官员立刻上前。去年河南黄河决堤,他任河南知府时,第一个跳进水里带头筑堤,跟民夫一起扛沙袋,三天三夜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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