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完美米迦尔”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不一般,是一股带着煤灰味的强风,瞬间让宴会厅里所有煤气灯的火苗剧烈摇晃,天花板上的黄铜齿轮吊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几个小齿轮崩飞出来,掉在地上变成满地乱跑的金色甲虫。
“抱歉抱歉!”那个米迦尔尴尬的笑着,用手帕捂住鼻子,手帕上却印满了乱七八糟的螺栓图纸。
真正的异常现在才开始。
伊恩手里的高脚杯,精致的玻璃杯壁突然浮现出裂纹,裂纹像活的藤蔓一样蔓延,杯脚在他指间变软、弯曲,像一根被加热的铅管。
他惊讶的松开手,杯子没碎,而是像一团橡胶,扭曲着、蠕动着爬上餐桌,把脑袋埋进了一盘烤牛肉里。
“这是什么……最新的材料?”父亲微微皱眉,但他那修剪整齐的八字胡突然脱离嘴唇,像两条黑色的毛毛虫,一拱一拱的爬向他的咖啡杯。
母亲刚要说话,她裙子里的钢制骨架突然“吱嘎”一声,整个裙摆像失控的伞一样猛地撑开、旋转,把她带离地面几英寸,珍珠项链应声断裂,珍珠像子弹一样射向四周。
更奇怪的是那个“完美米迦尔”。他那条笔挺的西装裤缝线突然全崩开了,露出里面闪着金属光的机械关节,而他那条总藏在裤管里的尾巴,自己挣脱出来,在空中打了一个复杂到能让任何工程师头晕的结。
“等等......”伊恩猛的后退一步,撞到一个侍者,侍者手里的银托盘突然像纸片一样被轻易揉成一团。“这种感觉...是『错误』...”
他环顾四周,发现墙上的煤气壁灯火苗开始往下烧,把影子投在天花板上;那台大电报机开始疯狂打印,吐出的纸带上全是没意义的符号和涂鸦。
卡洛斯的梦境:
在一个很大的工作室里,像个机械展馆,充满了铸铁、黄铜和皮革的气味。卡洛斯的父亲——老轻语先生,一个表情严肃的顶尖机械师,正用卡尺和放大镜看儿子那台结构复杂的“谐波共振定位仪”。
仪器主体是个嗡嗡响的线圈,周围是精密的摆轮和游丝。
“太棒了,儿子。”父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他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对共振的理解和应用,已经超越了韦伯兄弟......这台仪器甚至能捕捉到地磁场的微小波动。这简直是工业上的一个大进步。”
卡洛斯的心跳得很快。“你真的……真的这么认为吗,父亲?”
“我以我们轻语机械坊的声誉担保——”
“哐当!咔嚓!嘶——!”
一阵刺耳的金属噪音爆开。定位仪上那些严丝合缝的齿轮突然集体罢工——它们不仅疯狂反转,甚至开始互相撞击、弹射,像子弹一样在工作室里乱飞,打得周围的玻璃橱窗噼啪响。
那根最优质的弹簧钢指针,从表盘上弹了出来,它在空中不是跳舞,而是像失控的连杆,疯狂的上下运动,每次撞击空气都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呃……这是……某种新型的冲击测试?”父亲的声音带着不敢相信的颤抖,下意识躲到了一台蒸汽机后面。
卡洛斯目瞪口呆。
“噗——嗤——轰!”
那台为整个系统提供动力的高效蒸汽机,它的安全阀突然像喷泉一样喷出滚烫的、五彩斑斓的肥皂泡。
这些泡泡带着浓重的煤炭和润滑油味,在空中汇聚、排列,形成一行油腻腻、反着光的大字:
“锅 炉 要 炸 了”
文字形成的瞬间,所有泡泡同时破裂,放出带着硫磺味的白雾。
雾气中,父亲的影像开始像信号不好的老电影一样闪烁、扭曲,他的脸在年轻学徒、衰老工程师、甚至一个咆哮的锅炉安全阀之间疯狂切换,声音也变成了蒸汽哨声、电报滴答声和米迦尔夸张尖叫的混合体:
“卡洛斯——!!醒醒——!!你的扳手生锈了——!!”
赫克托的梦境:
在收容所的指挥中心,这里像个巨大的电报局和气象站。赫克托坐在一堆仪表盘、示波器和电报机构成的控制台前,信息通过气动管道和电线在他身边流动。
“石纹先生,北大西洋航线的气压数据需要您分析!”
“赫克托主任,第三区电报网络的冗余码率只有您能优化!”
连伊沃尔都变成了一座巨大、沉默又稳定运行的差分机,向他输出着打满孔洞的纸带,表示绝对认可。
就在赫克托即将下达那个能优化全城能源网络的指令时,他控制台上那些精密的黄铜旋钮突然全变成了正在嚼烟草、絮絮叨叨的码头工人的木头雕像。
“嘿,伙计,你知道怎么用摩斯电码骂人吗?”一个木头雕像用浓重的口音问道。
他面前那些显示复杂数据的示波器屏幕,瞬间切换成了无数只打瞌睡、戴着安全帽的狸猫,控制台上的按钮不仅变成了粗糙的铸铁猫爪,一按下去就会发出蒸汽汽笛一样震耳的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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