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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记忆回响——众生的低语与遗忘之潮
第一节:无声的侵蚀
卡兹的离去,并未在杜王町掀起任何波澜。对于普通居民而言,那不过是又一个平静无奇的夜晚。然而,在承太郎那宇宙级的感知中,一种更加隐秘、更加难以捉摸的异常,如同水银泻地,悄然渗透进这座小镇的日常。
起初,只是一些极其细微的、不连贯的“杂音”。
一位面包店的老店主,在清晨准备开店时,突然忘记了使用了三十年的酵母老面的配方比例,那感觉就像记忆被凭空挖走了一块。
一个小学教师,在课堂上讲到某个着名的历史事件时,大脑一片空白,仿佛那段知识从未存在过。
一个热爱音乐的高中生,拿起自己最熟悉的吉他,手指放在琴弦上,却怎么也想不起最基础的和弦指法。
这些短暂的“失忆”瞬间即逝,当事人往往摇摇头,自嘲一句“年纪大了”或者“昨晚没睡好”,便不再深究。它们太过平凡,太过普遍,几乎融入了人类固有的健忘特性之中。
但承太郎感知到的,并非简单的遗忘。他在那些发生“失忆”的个体周围,捕捉到了一种极其稀薄的、如同「集体无意识回响」般的能量残留。那并非替身能量,也非恶意攻击,更像是一种……源自生命意识海洋底层的、自发的「信息脱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悄然抹去人类集体记忆画布上的一些微不足道的颜料斑点。
这现象本身并不足以威胁存在,但其背后代表的趋势,却让承太郎警惕。如果这种“脱落”是持续的、扩大的呢?
第二节:乔斯达血脉的警示
异常,很快触及了与承太郎关系密切的人。
东方仗助在放学后,兴冲冲地跑到承太郎的老宅,想和他聊聊最近学校里的趣事。然而,当他推开院门,看到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的承太郎时,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一种奇怪的陌生感涌上心头。他当然认得那是承太郎先生,他的舅舅,但关于承太郎的一些具体记忆——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场激烈的战斗,比如承太郎那标志性的“呀嘞呀嘞打贼”是在什么场合下说得最多,甚至承太郎喜欢喝什么牌子的咖啡——这些细节变得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
“仗助?”承太郎转过身,看向呆立在门口的外甥。他立刻察觉到了仗助精神状态的异常,那种记忆被轻微干扰的波动,在他宇宙意志的感知下清晰可见。
“啊……承太郎先生。”仗助甩了甩头,努力驱散那诡异的感觉,“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他试图用笑容掩饰,但那丝困惑并未逃过承太郎的眼睛。
几乎在同一时间,广濑康一在与岸边露伴讨论漫画分镜时,突然无法清晰地回忆起“替身”这个概念最初是如何被解释的。虹村形兆在保养“极恶中队”时,某个战术指令的细节变得暧昧。甚至连精神力强大的岸边露伴本人,也在绘制某个角色时,短暂地遗忘了自己赋予该角色的一个关键背景设定。
所有异常,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记忆」与「认知」的根基,正在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动摇。而且,这种动摇优先影响的是与承太郎这位宇宙意志关联紧密的替身使者,以及他们所承载的、涉及超自然力量的“知识”。
第三节:追溯根源——意识之海的涟漪
承太郎闭上双眼,将自身的意志沉入那浩瀚的宇宙感知网络。他不再仅仅关注物质世界,而是将感知延伸至更加抽象的层面——那由无数智慧生命的意识、记忆、情感交织而成的「集体潜意识之海」。
在这里,他“看”到的景象令人心惊。
原本应该相对稳定流淌的意识洪流,此刻却出现了无数细小的、如同墨水晕染开的「空白区域」。这些区域并非死寂,而是充斥着一种“曾被填充但现已缺失”的虚无感。大量的记忆碎片、知识节点、情感关联,正在从这集体意识的画卷上无声无息地“蒸发”。
而蒸发的方向……承太郎顺着那些空白区域残留的微弱轨迹逆向追踪,发现它们并非消散于虚无,而是被某种力量引导、汇聚,流向一个……「未知的终点」。
那终点并非某个具体的地理坐标或维度,更像是一个存在于概念层面的「收集器」或「沉淀池」。它在贪婪地吸收着这些被剥离的记忆与认知,尤其是那些与“奇迹”、“异常”、“非日常”相关的部分。
“是在……针对‘神秘’本身吗?”承太郎心中升起明悟。这种现象,像是一种宇宙级别的“免疫反应”,试图将超出常规认知的“异物”——比如替身、波纹、圣人遗体、乃至他这位宇宙意志的存在——从生命集体的记忆中清除,让一切回归“平凡”与“可控”。
是谁?或者是什么,在推动这一切?
是某种古老的宇宙自洁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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