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准星对准了离他最近的一颗果实。
【基因稳定性：2.3%。结论：失败品。】
韩秋的眉毛挑了一下，移向下一颗。
依旧是冰冷的蓝色，甚至比上一颗更加黯淡。
【基因稳定性：1.7%。结论：失败品。】
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
韩秋每扫描一颗果实，他的表情就凝重一分。
客厅里安静得只有他移动脚步的轻微声响。
艾斯和索隆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虽然看不见韩秋视野中的景象，但从他越来越沉的脸色，也能猜到结果恐怕不尽人意。
冰蓝色的光晕，在地板上那一百颗果实上，接连不断地亮起，像一片绝望的海洋。
当韩秋的目光扫过第九十九颗果实，
视野中依然是那片代表着基因崩溃的蓝色时，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他的心头也不免感到一阵沉重。
这已经不是不良率问题了，这是以生命为燃料的豪赌。
艾斯的拳头已经攥紧了，手背上青筋毕露。
“混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的检测将以全军覆没告终时，韩秋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颗，也是第一百颗果实上。
那是一颗形似菠萝，但通体漆黑的果实。
当韩秋的视线锁定它的瞬间，视野中，一片温暖的橙色光晕绽放开来。
【基因稳定性：98.9%。结论：成品。】
那片光晕，在冰蓝色的海洋中，是如此的醒目，如此的……微不足道。
“结果怎么样？”艾斯的声音有些沙哑。
韩秋摘下眼镜，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弯腰从那堆果实中，将那颗黑色菠萝拿了起来。
“只有这一颗是成功的。”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百分之一？”佩罗娜失声尖叫，“开什么玩笑！”
“黑心商人。”索隆冷冷地评价道。
“何止是黑心！”艾斯一拳砸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
“凯多和多弗朗明哥那两个家伙，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韩秋掂了掂手里的那颗黑色菠萝，然后看向被归为“废品”的那九十九颗果实，脸上忽然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艾斯，换个视角看。”
“什么？”
“在到我们手里之前，这九十九颗果实，本来注定会流向市场，制造出九十九个悲剧。”
韩秋举起那颗唯一的成品，
“但是现在，不就意味着，我们什么都还没干，就先拯救了九十九个人的人生吗？”
【叮！检测到宿主通过商业行为，对世界格局产生积极影响！经验值+1,000,000！】
“……”艾斯怔住了。
能从这堆代表着罪恶的失败品中，解读出“拯救”的意义。
这家伙......
总能用完全预料不到的方式，给人灌输一些奇奇怪怪但又……好像很有道理的念头。
艾斯心中翻涌的愤怒和不甘，仿佛被这句轻飘飘的话抚平了。
“开门红啊，各位。”
韩秋举起那颗成功的SMILE，像是在展示一枚勋章，
“第一次合作，就达成了这么伟大的成就。我觉得值得再开一瓶可乐庆祝一下。”
艾斯无奈地扶住了额头，自己永远也跟不上韩秋的脑回路。
或许，韩秋说得对。
这不是悲剧的开始。
而是他们改变这一切的开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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