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本买卖？”
莫奈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脸上满是非伪装的困惑。
“对，亏本。”韩秋的表情严肃，
“莫奈小姐，我尊重你的意志，但你的方案，从投入产出比以及未来市场适用性来看，简直是一场灾难。”
他掰着手指，开始逐条分析，那双狗狗眼闪烁着精明的光。
“我们先盘点一下你的现有资产。第一，雪雪果实能力者。具备环境改造、群体控制、以及潜行和渗透能力。”
“第二，优秀的头脑和缜密的逻辑。你能潜伏在凯撒身边不被察觉，
还能处理各种文书和情报工作，这说明你是全能型人才，具备高层管理潜力。”
“第三，完美的个人形象。别误会，”
“我不是在说外貌，而是在说你的‘社会功能性’。你现在的形态，可以让你毫无障碍地出入任何场合——
上流社会的宴会、海军的基地、甚至是世界政府的会议厅。你可以是一个顶级的间谍和情报员。”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莫奈。
“现在，我们来看看你的‘升级方案’。手臂换成翅膀，腿换成鸟爪。”
“万一多弗朗明哥的下一个任务，是让你混进玛丽乔亚的某个宴会，你顶着一对翅膀和鸟爪子怎么进去？
万一他需要你伪装成海军护士，你告诉别人这是新款义肢？”
艾斯和索隆面面相觑，
虽然这比喻离谱，但不得不承认，画面感太强了。
“新世界的强者多如牛毛，能打的人你们家族不缺。”
“你的头脑和这份能让你完美融入任何环境的‘伪装’，才是你独一无二的竞争力......
你居然想主动放弃它们，去换取一点点可被替代的战斗力提升？”
他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一支潜力无限的蓝筹股即将退市。
“根据我的观察，你这不是忠诚过了头，而是患上了典型的‘精英员工职场焦虑症候群’。”
“职场……焦虑？”
莫奈的眼神涣散了。
“简单来说，就是对自身价值的持续性焦虑，从而产生通过极端方式提升自我、证明价值的冲动。”
韩秋没有触碰莫奈那份狂热的忠诚，而是精准地解剖了实用价值。
这比任何劝说都更具杀伤力。
“你想想，万一以后少主有了新的战略规划，你的功能不再被需要，你该怎么办？
你会被边缘化，甚至被淘汰。真正聪明的员工，是不断学习，拓展自己的业务范围，
让自己成为公司不可或缺的‘复合型人才’。”
“想提升职场竞争力吗？想让你的价值得到最大化的体现吗？
想知道如何规划职业生涯，才能让你永远是老板手上最锋利、最顺手的那把刀吗？”
她从未想过这些，
她想的只是奉献，是燃烧，是变成主人最期望的样子。
可韩秋告诉她，她可能……
会错意了？
艾斯已经放弃了思考，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被韩秋这套理论搅成一团浆糊了。
索隆皱着眉，似乎在努力理解“内卷”和“复合型人才”是什么新的剑术流派。
只有罗看着韩秋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这个人，总能用最荒谬的方式，抵达最核心的问题。
他让莫奈的自我牺牲，变成了一件短视、且毫无商业头脑的蠢事。
在所有人陷入沉默的诡异气氛里，韩秋施施然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制作精良的卡片，用两根手指夹着，递到莫奈面前。
卡片是黑金配色，上面用烫金字体写着一行大字：
【白胡子安保咨询有限公司】
下面还有几行小字：
「CEO：秋·韩」
「核心业务：企业战略规划、人力资源优化、员工心理健康辅导、危机公关、资产重组与并购……」
“莫奈小姐。”
韩秋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完美微笑，
“我们公司最近正在拓展新业务，可以为你提供全方位的职业咨询与个人能力提升培训。首次咨询免费，后续课程可享受‘同行’友情价。这是我的名片，考虑一下？”
莫奈僵硬地伸出手接过那张名片。
她低头看着卡片上那些她认识，却又完全无法理解的词组，感觉这薄薄的一张纸，比她手中凝聚的冰雪还要沉重。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刚才……想干什么来着？
“我……需要……想一想……”
她梦呓般地挤出几个字，捏着那张名片转身，背影充满了被世界观冲击后的茫然与萧瑟。
韩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扬声喊道：
“等等！”
“差点忘了正事。”韩秋一拍脑门，“你要回德雷斯罗萨吧？正好，这批货你顺道给多弗……给你们少主带回去。”
说着，他把一个银色的手提箱塞进莫奈怀里。
“SAD2.0，预计成品率也就百分之三十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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