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道人将他送至观门之外,望着徐问道的身影消失在云雾弥漫的山道尽头,方才缓缓转身,踱步回到那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中。
他重新在那三清圣像前的蒲团上盘膝坐下,眼帘低垂,仿佛再次进入了定境。
然而,片刻之后,异象陡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而苍茫的气息,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巨龙苏醒,悄然自他体内弥漫开来。他额头两侧的太阳穴上方,肌肤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生长。
紧接着,在袅袅的青烟与肃穆的圣像注视下,玄诚道人的额头正中,皮肤悄然裂开细微的缝隙,两根骨质之物缓缓探出、延伸……那并非是寻常的鹿角形状,而是更加古老、更加狰狞、枝杈分明如同权杖、蕴含着无上威严与生机的——龙角!
龙角初时只有寸许长短,但很快便停止了生长,稳定在一个特定的形态上,散发着淡淡的、肉眼难以察觉的青辉,与他那仙风道骨的形象形成了某种奇异而和谐的统一。
大殿内,檀香依旧,圣像垂眸。
盘坐于下的老道,额生龙角,气息缥缈。
他并未睁眼,只是唇齿微动,一句近乎无声的箴语,消散在寂寥的空气里:
“风云将起,四象归位……劫运之中,方见真章。”
云深之处的道观,再次归于绝对的宁静。然而,一位额生龙角的老道,已然为那场即将席卷而来的、关乎圣兽与世间的浩劫,悄然落下了又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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