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爱爱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担忧并未减少。她发现郝运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一个硬物——后来她才发现,那是四爷以前戴过的一个旧狗牌。他不再轻易提起四爷,但当路边有狗狗经过时,他的目光会下意识地追随很久。
这种将悲伤深深埋藏、努力维持表面正常的状态,在唐虎和赵露思一次特意去明德“顺路”看望他时,感受得尤为明显。
他们约在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郝运努力地笑着,讲述着动管局里一些无关紧要的趣事,试图表现得和以前一样。但他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沉重,以及偶尔因为某个词汇(如“忠诚”、“陪伴”)而瞬间停滞的笑容,都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状态。
“郝运,”唐虎在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对吴爱爱低声道,“他只是在用工作把自己包裹起来。那股力量现在看似平静,但就像被压紧的弹簧,一旦他某根心弦绷断,反弹可能会更可怕。”
赵露思也担忧地点头:“我们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能把情绪宣泄出来,总是压抑着不是办法。”
吴爱爱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他现在就像个瓷娃娃,我都不敢碰那个话题。”
离开咖啡馆时,郝运站在街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忽然没头没尾地轻声说了一句:“唐哥,露思姐,谢谢你们。”
他没说谢什么,但唐虎和赵露思都明白。
回到爱情公寓,夜色已深。3601的灯光还亮着,隐约传来吕子乔和曾小贤争论着什么的声音。
唐虎站在楼下,仰头望着那温暖的灯光,对赵露思说:“至少,我们这里,还是亮的。”
赵露思握紧了他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四爷的离去,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但生活仍在继续,带着悲伤,也带着希望,带着警惕,也带着彼此扶持的温暖。而在所有人未曾察觉的角落,南山公墓那座空了一核心的坟茔静静立着,那个拿走绿色小球的秘密,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沉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等待着被唤醒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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