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辰专注观察符文时,峰顶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道韵波动。那波动不似灵气般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一把无形的尺子,在丈量着周围的天地秩序 —— 所过之处,原本杂乱流动的灵气瞬间变得规整,连空中飘落的雪粒都放慢了速度,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顺着固定的轨迹坠落。辰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玉珠峰巅的云层缓缓散开,一道白袍身影盘坐在一块巨大的白玉石上。那白玉石约莫丈许见方,表面光滑如镜,上面刻满了与岩壁相同的先天符文,符文泛着淡金光晕,将身影衬托得宛如天地的中心。身影手中握着一面幡旗 —— 幡旗通体洁白,像是用混沌初开时的先天云丝织成,旗面中央绣着盘古开天的虚影:虚影中的盘古高举神斧,斧光劈开混沌,清浊之气在他周身流转;幡旗边缘垂着九道金色的流苏,每道流苏末端都缀着一颗细小的白玉珠,微风拂过,流苏轻轻颤动,发出 “簌簌” 的轻响,竟让周围的灵气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围着幡旗缓缓旋转。
是元始天尊。
辰的魂体突然剧烈颤动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源自本源的共鸣 —— 那面盘古幡上的开天虚影,与他斧痕碎片上的 “开天” 二字像是找到了同类,瞬间产生强烈的呼应。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盘古幡中蕴含的秩序道则,与斧痕碎片中的开天清气本质相通,都是源自盘古开天的本源之力:只是盘古幡的道则更偏向 “梳理”,将混乱的天地秩序归拢整齐;而斧痕碎片的清气更偏向 “开创”,带着打破混沌、孕育新生的力量。这种共鸣让他的魂体微微发热,原本淡青色的光晕中,竟透出一丝淡淡的金光,与盘古幡的光晕遥相呼应。
元始天尊似乎并未察觉山脚下这缕微弱的魂影。他闭着双眼,眉心泛着淡金光晕,那光晕与白玉石上的符文相连,形成一道无形的光链,将山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引向自身。手中的盘古幡缓缓转动,每转一圈,周围的先天符文便亮一分 —— 原本静止的符文像是被唤醒,开始缓缓流动,将岩壁中逸散的灵气梳理成一缕缕细长的银光带,顺着符文的轨迹蜿蜒向上,如同无数条银色的小溪,汇聚到峰顶,被元始天尊吸入体内。辰能感受到,随着灵气的涌入,元始天尊身上的道韵越来越浓郁,白袍上竟渐渐浮现出与盘古幡相似的开天虚影,只是虚影更淡,像是还在孕育中。
“这是…… 感悟秩序道则?” 辰的意识中闪过这个猜测,魂体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呼吸”。他虽然还不懂何为道则,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元始天尊正在通过盘古幡,与西昆仑的先天符文深度沟通 —— 不是像他那样被动吸收灵气,而是主动掌控灵气的流向,将天地间混乱的力量梳理成有序的道韵。这种 “掌控力” 让辰心生向往,他忍不住想象,若自己的魂体能完全凝聚,是否也能像元始天尊这样,与天地间的道则沟通,不再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漂流。
辰不敢靠得太近。他能感受到元始天尊身上那股威严的力量,虽然没有丝毫恶意,却像一座无形的山岳,让他本能地警惕 —— 毕竟,他现在只是一缕尚未完全凝聚的魂体,而元始天尊是洪荒顶级的先天神圣,若是被发现,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他悄悄飘到一块巨大的冰岩后面,那冰岩约莫两人高,表面光滑如镜,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裂纹中凝结着淡蓝色的冰晶;冰岩顶部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积雪没过了魂体的一半,恰好能挡住他魂体的淡青色光芒。辰将魂体缩成一团,只留一丝意识探出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峰顶的动静。
从这个角度,辰能更清楚地观察玉珠峰的环境:山脚下的冰雪层厚达数丈,晶莹剔透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阳光照射时,有的地方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有的地方因阴影笼罩呈淡蓝色,像是一块巨大的双色玉璧。偶尔有冰棱从岩壁上断裂,坠入下方的深谷,发出 “叮咚” 的清脆回响,那声音在寂静的西昆仑中传播开来,许久才渐渐消散。冰雪下的岩壁上,先天符文断断续续地延伸,像是一张巨大的银色蛛网,将整个玉珠峰笼罩在其中;符文交汇处,往往藏着更大块的玉矿,灵气也更浓郁 —— 那些地方的岩壁几乎完全透明,能看到里面藏着的淡青色玉矿,灵气从玉矿中逸出时,在符文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雾霭,泛着淡淡的银光。
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块露出冰雪的玉矿上。那玉矿约莫半人高,淡青色的玉质中夹杂着细密的银纹,正是先天符文的延伸部分;灵气从玉矿的缝隙中缓缓渗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冰晶落地时,又会化作一缕缕银白色的灵气,融入周围的冰雪,让冰雪也带上了淡淡的清灵气息。辰的魂体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斧痕碎片也微微颤动,像是在催促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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