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罗睺的遁逃,盘古斧虚影的青金光也渐渐黯淡下去,斧刃上的盘古符文转动得越来越慢,最终彻底停止。辰再也支撑不住,斧虚影 “嗡” 的一声便消散在半空,他的魂体像断了线的风筝,缓缓向地面坠落,连维持悬浮的力气都没有了。“辰道友!” 女娲惊呼一声,快步上前,屈膝半跪在地,用宽大的袖口轻轻护住辰的魂体,生怕风一吹就散了。她的动作很轻,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辰的魂体已透明得近乎无形,只有胸口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青光,那是他最后的魂息,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他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目光涣散地看着女娲,嘴角想要勾起一抹笑容,却连牵动魂体的力气都没有。“女娲娘娘…… 罗睺…… 走了吗?” 辰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若不凑到嘴边,根本无法分辨,声音是从魂体核心飘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走了,他走了,被你打跑了。” 女娲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轻轻抚摸着辰的魂体,试图将自己体内的先天灵气也注入进去,“你做得很好,你保护了洪荒,保护了山巅的我们,也保护了人族村的孩子们,你是洪荒的英雄。”
“那就好……” 辰的眼睛缓缓闭上,魂体又变得透明了几分,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他的魂体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寻找什么,声音更轻了:“人族村…… 阿黄他们…… 没受伤吧?”
“他们都很好,阿黄还带着孩子们在村里种灵禾呢,他们都在等你回去看他们种的灵禾长高。” 女娲强忍着泪水,轻声说道,“你一定要撑住,我们已经想到了救你的办法,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不能让孩子们等不到你。”
祖龙、元凤、始麒麟、玄冥、接引也围了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担忧。祖龙蹲下身,看着辰透明的魂体,眉头紧锁:“他的本源气已经彻底耗尽,魂体也到了濒临消散的边缘,普通的灵气根本无法留住他的魂息,只会像水浇在沙子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东海深处的先天灵泉或许可以试试。” 元凤扇动了一下七彩羽翼,声音带着一丝期待,“那灵泉是先天诞生的,灵气极为浓郁,还带着一丝生机气,或许能滋养他的魂体,让他重新凝聚魂息。”
“不行,” 始麒麟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他的魂体太虚弱了,就像一张浸了水的纸,根本无法承受灵泉的浓郁灵气,强行输送只会像给纸浇水,加速他的消散,连一丝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玄冥也叹了口气,指尖的冰气早已散去,她看着辰左臂几乎要消失的黑纹,又看了看魂体上的裂痕:“冰魄洞的冰泉也不行,之前用冰泉只能暂时压制他的魔伤,现在他的问题是魂体消散,不是魔伤,冰泉的寒气只会加重他的魂体虚弱。”
众人陷入了沉默,山巅的风再次吹起,带着一丝凉意,卷起地上的碎石和灰尘,仿佛在为辰的处境哀悼。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却没人说放弃的话 —— 辰为洪荒付出了这么多,他们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孩子们清脆又带着焦急的呼喊:“辰大人!辰大人!你在哪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阿黄带着人族村的人类们,沿着山巅的小路快步跑来。他们跑得气喘吁吁,有的鞋子都跑掉了,光着脚踩在碎石上,却丝毫不在意;阿铁扛着一把石锤跑在后面,石锤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从灵田里直接赶来的;阿青抱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灵果,灵果上还带着露水;阿木跑在最前面,手里攥着一根之前辰教他编的草绳,草绳上还系着一颗小小的灵珠。阿黄跑在最前面,小脸上满是焦急,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一看到女娲怀中透明的辰,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快步跑过去,蹲在女娲身边:“辰大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们啊!我们还等着跟你学引地脉气呢!”
人类们也纷纷围了上来,看着辰近乎透明的魂体,都忍不住红了眼眶。阿木拉着阿黄的衣角,小声问道:“阿黄哥哥,辰大人是不是快不行了?我们能做些什么?我们能帮辰大人吗?”
阿黄擦了擦眼泪,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 里面是之前辰送给阿黄的半片斧痕碎片,碎片被阿黄用草绳系着,贴身放着,还带着一丝体温。他将碎片轻轻放在辰的魂体旁,碎片刚一接触到辰的魂体,便突然爆发出淡淡的青光,碎片上的斧痕纹像小灯一样亮起,映得阿黄的手泛着青光,还与辰胸口的青光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发出 “嗡嗡” 的轻响。“辰大人,这是你给我的碎片,你还记得吗?” 阿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泪又流了下来,“你说过,等灵禾成熟了,要教我们用碎片引地脉气,让灵禾长得更快;你还说过,要看着我们把人族村建得更大,建更多的木屋,让所有人都有地方住,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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