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瞬间爆发。两族弟子像失去理智的凶兽,互相撕扯殴打起来:九黎弟子阿黑举起石锄,重重砸在华夏弟子阿禾的肩膀上,阿禾痛得闷哼一声,手中的木矛掉在地上,肩膀瞬间红肿;华夏弟子阿豆则握着木矛,狠狠戳向九黎弟子阿蛮的小腿,阿蛮踉跄着摔倒,小腿上渗出鲜血,染红了裤腿。灵田被踩得一片狼藉,翠绿的灵禾倒了一地,有的被石锄砸断了茎秆,有的被踩烂了叶片,清甜的禾穗香气里混进了泥土和血迹的味道。阿黄急得团团转,几次想冲进去拉开他们,却被一名失控的九黎弟子狠狠推倒在地,腰间的斧痕纹木牌也掉在泥里,青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住手!”
一道温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坡顶的松林传来,像清泉浇在烧得滚烫的石头上,瞬间压过了混乱的嘶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坡顶的古松树下不知何时站着一道身影 —— 淡青色的衣袍在风中轻轻飘动,衣摆绣着极淡的斧痕暗纹,眉心的斧痕印泛着清金光,手中握着一根泛着黄光的麒麟角,正是刚从幽冥界防线巡查回来的辰。他的魂体已完全凝实,站在松枝旁,脚下的落叶甚至没有丝毫晃动,仿佛与山林融为一体。方才他在清漳水畔感应到争地坡的魔气波动,便立刻赶了过来 —— 再晚一步,恐怕两族弟子就要闹出人命,罗睺借恶念分裂两族的奸计,就要彻底得逞。
辰快步走下山坡,弯腰捡起阿黄掉在泥里的斧痕纹木牌。他指尖凝聚一缕淡青色的清气,轻轻拂过木牌表面,泥土像被清水冲过般纷纷脱落,木牌的青光瞬间恢复了温润,甚至比之前更亮了几分。他将木牌重新系在阿黄腰间,然后走向混战的弟子们,手中的麒麟角泛着淡黄光,角身的地脉纹微微震动,能清晰看到每个弟子头顶盘旋的黑丝魔影 —— 那些魔影像细小的黑雾,正随着弟子们的愤怒不断壮大。
“魔由心生,你们这是在帮罗睺残魂毁自己的部落!” 辰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落在每个弟子耳中。他从怀中取出那半块斧痕碎片,指尖轻轻一扬,碎片瞬间化作数十道淡青色的气风,每道气风都带着清冽的盘古本源气,像细密的春雨,分别吹向混战的弟子们。
气风刚触到弟子们的身体,他们头顶的黑丝魔影便发出 “滋滋” 的刺耳声响,像冰雪遇到烈火般快速消散。蚩虎挥向石壮的石锄突然顿在半空,眼中的血红像退潮般渐渐褪去,他看着手中沾着泥土的石锄,又看了看石壮红肿的肩膀和地上倒着的灵禾,脸上满是惊愕:“我…… 我刚才怎么了?为什么要打石壮兄弟?我明明不想的……”
石壮也放下了紧握的木矛,他摸着自己被石锄砸红的胸口,眉头紧锁,一脸茫然:“我刚才脑子里像有个声音在喊,‘杀了他,抢回灵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想想,那声音根本不是我的!”
其他弟子也纷纷停下动作,清醒过来的瞬间,看着周围的混乱景象 —— 倒在地上的灵禾、同伴身上的伤痕、自己手中沾着血的武器,脸上满是愧疚。九黎弟子阿蛮捂着流血的小腿,蹲在地上,看着被自己踩烂的一丛灵禾,声音带着哭腔:“这可是我们半个月的收成啊…… 再过十天就能收割了,怎么就被我踩坏了……” 华夏弟子阿禾揉着红肿的肩膀,走到阿黑面前,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跟你抢……”
辰走到灵田中央,停下脚步。他弯腰捡起一株被踩倒的灵禾,指尖凝聚一缕更浓郁的清气,轻轻洒在灵禾的茎叶上。奇迹就在此刻发生 —— 原本蔫蔫垂下的灵禾竟缓缓挺直了腰杆,被踩烂的叶片慢慢舒展,上面的泥土像有生命般纷纷脱落,露出原本油亮的翠绿;耷拉的穗头也重新抬起,饱满的谷粒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刚才的踩踏从未发生过。“灵田毁了可以再种,人心要是被魔气腐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辰的目光扫过所有弟子,语气沉重,“罗睺残魂躲在幽冥界,就是想借你们的贪念、嗔念滋生魔气,让两族反目成仇,他好趁机卷土重来。你们刚才的争斗,正是他最想看到的!”
阿黄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握着腰间的斧痕纹木牌,声音带着后怕:“辰大人说得对!我们两族刚结盟时,西边的蛮夷部落来抢灵田,若不是我们一起拿着武器抵抗,灵田早就被他们烧了,族人也会被抓走!现在就因为这点收成忘了当初的情谊,不是正好中了魔的计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蚩尤和黄帝闻讯赶来了。蚩尤扛着他的 “蚩尤石斧”,斧身的 “裂地” 二字泛着黑光,看到地上受伤的弟子和被踩得狼藉的灵田,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对着九黎弟子们沉声道:“你们忘了结盟时在共耕旗下的誓言?‘共防外敌,互助互爱’,现在却因为这点收成自相残杀,对得起辰大人的信任吗?对得起死去的族叔们用命换来的和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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