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女娲将杯中地脉泉一饮而尽,补天炉中的光蝶飞到她肩头,停在她的白袍上,像一颗金色的纽扣。
元始天尊也随之举杯,他抬手时,掌心的盘古幡轻轻一扬,一缕混沌气从幡面溢出,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光带。光带绕着宴台转了一圈,速度不快,却将各族弟子身上残留的少许魔气彻底清除 —— 有的弟子灭魔时沾了魔气,此刻被光带拂过,便感觉到体内的浊气顺着毛孔排出,连精神都清爽了不少。“和平需守护,更需传承。” 元始天尊的声音带着威严,却比往日温和,“玉虚宫已备好‘地脉图谱’,图谱是用西昆仑灵纸绘制,上面详细标注了洪荒各地的地脉走向、脉眼位置与可能出现的隐患,各族若需查探地脉动向,可随时派弟子来玉虚宫取;若遇新的魔患,无论大小,都可传讯玉虚宫,我必派擅长除魔的弟子支援,绝不让魔气有机会再次蔓延。这杯,敬洪荒的长治久安!”
元始天尊饮尽杯中灵酒,盘古幡的混沌气收敛了几分,不再像之前那般威严,反而多了几分温和。
宴饮过半,巫族弟子率先起身,十二名巫族战士从队列中走出,每人身着黑色兽皮甲,甲胄上缝着驱邪草,手持石斧与盾牌。石斧是用不周山黑石打磨而成,斧刃泛着淡红光,斧柄裹着兽皮,握在手中防滑;盾牌是用凶兽骨制成,表面刻着祖巫图腾,图腾泛着红光,边缘还缀着少许兽牙。他们走到广场中央,排成三排,每排四人,动作整齐划一。随着为首的巫石一声令下,十二人同时踏步,地面的地脉银丝随之震动,泛着淡淡的红光。他们开始跳起 “干戚舞”,舞步刚劲有力,每一步都踏在地脉节点上,石斧劈下时,斧刃带起的气血气在空气中凝成一道红弧,盾牌格挡时,能听到 “砰” 的闷响,像是在与无形的敌人战斗。舞到高潮,为首的巫石将石斧重重顿在地上,地面的地脉银丝瞬间亮起一道红光,他仰头大喊:“敬辰大人!敬女娲娘娘!敬元始天尊!敬各族战友!是你们,让洪荒重归安稳!”
“敬战友!” 巫族弟子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广场的玉砖都微微颤动,连案上的灵果都跟着晃动,少许灵果从玉盘里滚出,落在地上,被身边的弟子笑着捡起。
紧接着,人类弟子也走上前,三十名人类弟子排成两排,阿黄站在最前面。他手中拿着一根木杖,杖头嵌着地脉石,是辰之前赠予他的。阿黄深吸一口气,率先唱起了 “农歌”,歌词是他根据人类的经历改编的,简单却真挚:“初来黄河边,草屋漏雨寒,辰大人带斧来,地脉暖人间;灵禾种下地,凶兽来侵犯,各族前辈来帮忙,齐心把敌赶;如今庆安稳,灵果堆满案,我们要好好守家园,不让魔气再作乱……” 歌声从阿黄沙哑的嗓音里传出,带着一丝颤抖,却越唱越响。后面的人类弟子有的还带着哭腔,却都努力跟着唱,石壮的声音最洪亮,震得他手中的木矛都微微颤动,连远处的龙族弟子都能听清歌词,不少人跟着轻轻哼唱。
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感慨。他想起刚苏醒时,洪荒遍地是魔气,天空是灰蒙蒙的,大地干裂,生灵们为了生存各自为战,弱者被强者吞噬,人类更是弱小得随时可能灭绝,只有九个人躲在山洞里,连生火都困难;如今,各族能坐在一起欢庆,天空是湛蓝的,大地绿油油的,灵禾长得茂盛,孩子们在广场边缘追逐打闹,手中拿着灵果,笑声清脆;灵果的香气与歌声、笑声交织,空气中满是平和与温暖,这便是他一直守护的 “洪荒安稳”,是他用魂体燃烧、用本源气浇灌的成果。
“诸位,” 辰缓缓起身,手中的斧痕碎片泛着七彩光,光芒比之前更亮,碎片表面的六族力量在缓缓流动,像六条细小的河流,“灭魔虽胜,地脉仍需稳固。罗睺残魂虽灭,却在幽冥界留下不少死气,若不加固地脉,日后恐有魔气借死气卷土重来。我愿将斧痕碎片中的本源气注入不周山地脉主干,借六族力量与盘古残脉的共鸣,为洪荒筑起一道‘护脉屏障’,这屏障不仅能挡住魔气,还能滋养地脉,百年内,地脉不会再受魔气侵扰,各族可安心发展,无需再担心地脉被污染。”
话音未落,辰便迈步走下宴台,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地脉银丝上,银丝泛着淡蓝光,跟着他的脚步亮起。他来到广场中央的 “地脉眼” 旁 —— 那地脉眼是一个丈许宽的圆坑,坑壁是用不周山黑石砌成,泛着淡黑光,坑中泛着淡蓝光,能看到下方流动的地脉气,像一条蓝色的河流在缓缓流淌,偶尔有细小的气泡从地脉气中升起,破裂时会发出 “啵” 的轻响。辰将斧痕碎片举过头顶,指尖注入一缕清光,清光顺着指尖流入碎片,碎片瞬间爆发出璀璨的七彩光芒,光芒比太阳还亮,却不刺眼,反而带着温和的气息,广场上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暖意从光芒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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