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宫道上还沾着晨露，茶水房外的公告栏前就围满了人——小李子刚把“首个绩效周兑换规则”贴上去，红底黑字的纸张上，“10朵小红花兑换1天探亲假、5朵兑换御膳房点心一份、3朵兑换半斤红糖”的字样格外醒目，连路过的禁军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探头往里看。 “真能换假啊？我还以为陛下只是说说！”小禄子揉着眼睛，反复确认“10朵换1天假”那行字，昨天他还因为扫雪时多清理了三个石凳，被小李子记了0.5朵，现在手里总共攒了8朵，再努努力就能回家看娘了。 春桃则盯着“5朵换点心”，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攒了6朵，正好能换一份张师傅新做的“芝麻团子”，上次尝过一次，甜而不腻，正好捎给宫里当差的妹妹。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热闹，有的算着自己的小红花够换什么，有的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多挣几朵，连之前对绩效制不冷不热的老太监张忠，都悄悄算了算自己的“站岗分”——这一周他认真查验进出人员，没偷懒，攒了7朵，够换一份点心给远在乡下的侄子捎去。 “大家别挤，按顺序来，兑换点设在御膳房偏厅，小李子公公负责登记，张师傅那边已经把点心准备好了！”禁军统领的声音响起，人群立刻有序地往偏厅方向走，像一串跟着糖走的蚂蚁，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林风坐在偏厅的主位上，看着手里的“小红花登记册”，嘴角带着浅笑。昨天刚审完那个被王嵩收买的采购太监，确认他只在食用油里掺了东西，其他食材都没问题，心里刚松了口气，今天就到了绩效周兑换的日子——这不仅是检验绩效制效果的时刻，更是让宫里人真正感受到“努力有回报”的时刻。 “陛下，第一个兑换的是值夜宫女灵儿，她攒了10朵小红花，想换1天探亲假，回家看她生病的弟弟。”小李子的声音打断了林风的思绪。 林风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淡绿色宫装的小宫女走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写着“10朵小红花”的纸条，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走到林风面前，刚想躬身行礼，眼泪就先掉了下来：“陛下……奴婢……奴婢真的能换1天假吗？我弟弟上个月得了风寒，一直没好，奴婢想回去看看他，可之前宫里没假，奴婢还以为……还以为要等年底才能回去……” 林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满是暖意。他接过纸条，在登记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灵儿：“当然可以，这是你应得的。明天你就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家里有困难，回来跟朕说，能帮的朕一定帮。” 灵儿接过登记册，看着上面的签名，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林风连连磕头：“谢陛下！谢陛下！奴婢以后一定更用心值夜，绝不让陛下失望！”她磕得额头都红了，起身时脚步还有些不稳，却笑得比谁都灿烂，攥着登记册一路小跑出去，嘴里还念叨着“终于能回家看弟弟了”。 看着灵儿的背影，偏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温暖起来。接下来的兑换更热闹了—— 御厨李师傅攒了12朵，换了1天假和一份点心，笑着说要“回家给老婆子露一手，让她尝尝宫里的芝麻团子”； 站岗的李福全攒了7朵，换了一份点心和半斤红糖，说要“捎给乡下的孙子，让他也尝尝宫里的甜”； 春桃攒了6朵，换了一份芝麻团子，特意跟张师傅说“要刚做的，给妹妹捎去还热乎”； 连之前总爱偷懒的刘师傅，都攒了4朵，够换半斤红糖，他挠着头说“以后一定好好分拣绿豆，争取下个月换假回家”。 最搞笑的是小禄子，他只攒了8朵，不够换假，只能站在兑换点外，拉着刚换完点心的春桃“取经”：“春桃姐，你咋攒了这么多？快教教我，我也想回家看娘！” 春桃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秘诀”告诉他：“我记着陛下和大臣们的口味，周尚书爱喝浓茶，王大人爱加蜂蜜，每次都提前准备好，这‘贴心服务’就能加0.5朵；还有，我送茶时从不洒，还帮老太监提重物，这又是加分项，你呀，扫雪时别光顾着快，把石凳也擦干净，多帮衬着点其他人，很快就能攒够了！” 小禄子听得连连点头，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歪歪扭扭地记下来，还特意画了个小红花当标记，嘴里念叨着“擦石凳、帮人、不洒茶”，那认真的模样，逗得周围的人都笑了。 没一会儿，“挣小红花”的热潮就席卷了整个皇宫—— 小太监们扫完地，还会主动擦干净宫道上的石灯； 宫女们送完茶，会帮御膳房摘菜、洗碗； 连御花园的园丁，都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花养得更好，让陛下和太后喜欢，说不定能加小红花”。 林风站在偏厅的窗边，看着宫里人忙碌又开心的样子，心里满是成就感。小李子凑过来，手里拿着新的登记册：“陛下，今天总共兑换了32份福利，21人换了点心，11人换了红糖，还有5人换了假，大家都说陛下的绩效制好，比以前的‘干好干坏一个样’强多了！” “这只是开始。”林风笑着说，“等宗室宴结束，咱们就把绩效制推广到全宫廷，不仅宫女太监有，连禁军、翰林院的学士都能有，让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只要好好做事，就能有盼头。” 可没等他说完，殿外突然传来禁军的急报声：“陛下！不好了！苏将军派人来报，之前被抓的采购太监，在牢里突然‘自尽’了！而且我们发现，他牢房外的看守太监，昨天刚兑换了3朵小红花，换了半斤红糖，还跟王太傅的人接触过！” 林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手里的登记册差点掉在地上。 采购太监自尽了？ 还和兑换过小红花的看守太监有关？ 这绝不是巧合！王嵩肯定是怕采购太监招出更多阴谋，才买通看守太监，让他“自尽”，而且还特意选了刚兑换过福利的太监——既不容易引起怀疑，又能嫁祸给“绩效制”，说“是绩效制让太监被收买，害了人”！ “小李子，”林风的声音沉了下来，“立刻去查那个看守太监，看看他跟王太傅的人具体说了什么，有没有其他同伙。另外，让苏将军加强牢里的守卫，换成亲信禁军，绝不能再让其他人接触剩下的犯人！” “哎，老奴这就去！”小李子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外跑，手里的登记册被风吹得哗啦响。 林风站在偏厅里，看着桌上没兑换完的点心，心里沉甸甸的——绩效制带来的温暖和希望，又一次被王嵩的阴谋蒙上阴影。他知道，王嵩绝不会善罢甘休，宗室宴越来越近，对方的手段也越来越狠，从食材动手脚，到买通看守太监，每一步都在往他的软肋上戳。 可他看着窗外那些还在为小红花努力的宫女太监，心里又生出一股韧劲——他不能让王嵩毁了这一切，不能让宫里人刚有的盼头又落空。这绩效制，不仅是他的改革尝试，更是宫里人对“好日子”的期待，他必须守护好这份期待，也必须在宗室宴上，彻底揭穿王嵩的阴谋。 而此时的牢外，那个兑换了红糖的看守太监正偷偷把一张纸条塞给王嵩的人，纸条上写着“已按计划处理，无人怀疑”。他不知道，这张纸条，很快就会成为指向王嵩的又一个证据——一场关于正义与阴谋的较量，在绩效周的热闹背后，正悄然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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