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点点头：“张大人有顾虑是应该的，朕也没说绩效制完美无缺，若是日后有问题，咱们再改便是。只是眼下，这制度确实让宫里变好了，还请张大人多观察，多提意见，别急于否定。”
张敬之没再说话，躬身退下，可走在宫道上，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 他总觉得林风的 “人情”“奔头”，还是坏了 “老规矩”，可又拿不出反驳的数据，只能闷着气往尚书房走。刚到门口，就见王嵩正站在台阶上，像是特意等他。
“张大人，看您脸色不好，可是跟陛下起了争执？” 王嵩笑着迎上来，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张敬之叹了口气，把刚才跟林风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连绩效成效记录的事也没隐瞒：“…… 林风说得头头是道，还有数据佐证，可我总觉得，宫女太监论功行赏，还是有失体统，只是我反驳不了他。”
王嵩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拉着他走进尚书房，关上房门，声音压得很低：“张大人，你哪是反驳不了他？是他用‘数据’蒙了你！你想想，宫廷的规矩，是先帝传下来的‘尊卑有序’，不是‘数据’能衡量的！他让宫女太监跟大臣‘比功劳’，就是想拉拢下人，巩固自己的位置，说难听点，就是‘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荒废朝政’！”
他顿了顿，故意露出担忧的神色：“你没发现吗？自从绩效制推广后，宫里的人都只认‘小红花’，不认‘尊卑’了 —— 再这么下去，陛下眼里只有‘下人’，没有‘大臣’，咱们这些老臣，迟早要被他边缘化！宗室宴在即，咱们得想办法让陛下废除绩效制，不然以后大炎的规矩，就全乱了！”
张敬之被他说得心里一紧，之前的别扭瞬间变成了焦虑：“那…… 那咱们该怎么办？林风有数据，有下人支持，咱们就几个人，怎么跟他抗衡？”
“不是几个人，是咱们所有看重‘规矩’的老臣！” 王嵩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名册，上面记着十几个保守派大臣的名字，“我已经跟周尚书、户部的李大人沟通过了，他们都觉得绩效制乱了规矩，愿意跟咱们一起，在宗室宴前联名上书，恳请陛下废除绩效制。若是陛下不肯，咱们就请宗室长辈做主 —— 宗室长辈最看重‘祖制’，绝不会让林风这么胡闹下去！”
他翻到名册最后一页，递给张敬之一支笔：“张大人，只要你肯签字，咱们就能凑够二十位老臣联名，到时候人多势众，林风就算想反驳，也没那么容易！再说，宗室宴上，咱们还有‘其他证据’，能让林风知道，什么是‘君臣规矩’，什么是‘宫廷体统’！”
张敬之看着名册上的名字，又想起林风刚才的反驳，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接过笔，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画了个圈 —— 他这辈子守着 “祖制”，绝不能让林风 “乱了规矩”，哪怕要联合王嵩，也在所不惜。
王嵩看着他签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 又拉拢了一个老臣，宗室宴上 “逼宫” 的筹码又多了一分。他拍了拍张敬之的肩膀：“张大人放心，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定能让林风废除绩效制，还宫廷一个清净，还大炎一个正统！”
而此时的寝殿里，林风正和苏烈、苏晴商议宗室宴的安保。苏烈手里拿着一张地形图，指着宴会厅西侧的空地：“陛下，我们查到刘大户的人最近总在这一带活动，昨晚还发现了新鲜的土痕，像是有人在挖地道 —— 山贼很可能想从地下突袭，绕过咱们的禁军防线！”
苏晴也补充道：“臣女已经让人在地道可能经过的地方埋了铜铃，只要有人挖地道，铜铃就会响；另外，臣女还让箭手在宴会厅地下的通风口埋伏，一旦山贼从地道出来，就能立刻动手！”
林风点点头，心里却沉甸甸的 —— 山贼在挖地道，王嵩又联合老臣准备联名上书反对绩效制，宗室宴当天，他很可能要同时应对 “山贼突袭” 和 “大臣逼宫”，腹背受敌。
“苏将军，” 林风看着地形图，声音沉了下来，“地道那边再加派五十名禁军，日夜看守，绝不能让山贼挖到宴会厅；苏晴，你让人盯着张敬之、周尚书那些老臣，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动作，尤其是跟王嵩的接触，一定要记下来，说不定能找到他们联名上书的证据。”
“臣遵旨！”
“臣女遵旨！”
苏烈父女离开后，林风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宫道上匆匆走过的张敬之 —— 他刚从王嵩的尚书房出来，手里攥着一个信封，显然是去联络其他老臣了。林风心里清楚，绩效制的质疑只是一个开始，王嵩真正的目的，是借 “反对乱规矩” 的名义，联合保守派，在宗室宴上扳倒他，夺取皇位。
他摸了摸怀里的手机，屏幕还带着体温 —— 这里面存着绩效制的成效数据，也存着王嵩和二皇子密谋的证据（之前小李子偷偷录下的对话）。林风握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宗室宴上，他不仅要粉碎山贼的突袭，揭穿王嵩的阴谋，还要让所有大臣和宗室长辈知道，绩效制不是 “乱规矩”，是让大炎变得更好的 “新希望”，谁也别想把它废除。
而此时的京郊破庙里，山贼头目正拿着铁锹，指挥手下挖地道：“快！再挖快点！争取三天内挖到宴会厅底下，宗室宴当天，咱们从地下冲出来，把那些宗室长辈都控制住，到时候刘大户和王太傅就会动手，咱们就能升官发财了！”
手下们齐声应和，铁锹挖土的声音在昏暗的地道里回响 —— 一场关乎皇位、关乎宫廷规矩、关乎所有人 “奔头” 的终极较量，正在地道的挖掘声和大臣的密谋中，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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