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夜晚总是像一位神秘的访客,悄然降临。夜幕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迅速拉下,刚刚七点多,窗外的天色就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
陆沉静静地坐在医院病房的陪护椅上,手中紧握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手机屏幕上,是许杰发来的珩珩和砚砚白天在学校的照片。珩珩正开心地举着一张画纸,脸上沾着淡淡的颜料,像是刚刚完成了一幅得意的作品;而砚砚则站在旁边,手中拿着一朵手工纸折的小花,那张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骄傲。
陆沉凝视着照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然而,当他的目光移到病床上的父亲时,笑容渐渐消失了。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的管子比之前少了一些,但仍然显得那么脆弱。心电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虽然比之前更加平稳,却依然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父亲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当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原本浑浊的目光,此刻落在了陆沉手中的手机上。
“是……是珩珩和砚砚吗?”父亲的声音很微弱,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其吹散。
陆沉心里一暖,赶紧凑到父亲身边,把手机递到他眼前:“爸,是他们,王雪说每天晚上八点会让孩子们跟我们视频,您要不要再等等,一会儿就能看到他们了。”
父亲轻轻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眼睛里也泛起了光亮 —— 自从生病以来,他最牵挂的就是这两个孙子,每次视频,看到孩子们的笑脸,他的精神就会好上不少。
就在同一时间,远在上海的家中,王雪正忙碌地为珩珩和砚砚洗漱。两个小家伙身着同样款式的恐龙睡衣,一左一右地端坐在卫生间的小凳子上,宛如两颗安静的小星星,乖巧地等待着王雪为他们清洗面庞。
珩珩的小手紧紧攥着一本法语儿歌书,那是他白天在语言课上学到的宝贝。他的小嘴微微蠕动,轻声念叨着那些拗口的法语儿歌,仿佛在默默背诵一篇重要的课文。而砚砚呢,他的双臂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紧紧抱住那幅“全家法国团聚图”,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这幅珍贵的画作弄坏。
“珩珩,一会儿跟爷爷视频的时候,要把你新学的法语儿歌唱给爷爷听哦,爷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王雪一边给珩珩擦脸,一边笑着说。
珩珩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我已经练了好多遍了,肯定能唱好!” 砚砚也跟着说:“我也要把我的画给爷爷看,画里有爸爸、妈妈、爷爷、王雪阿姨,还有我和哥哥!”
王雪看着两个孩子期待的样子,心里满是柔软。自从陆沉去了法国,她就特意把每天晚上八点的视频时间当成两个孩子的 “亲情专属时刻”,提前让他们准备好要跟爷爷和爸爸分享的东西 —— 有时候是新学的儿歌,有时候是手工制作的小礼物,有时候是在学校得到的小红花。她知道,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对远在法国的陆沉父子来说,却是最温暖的慰藉。
晚上八点,王雪准时打开视频电话。屏幕刚一接通,珩珩和砚砚就立刻凑了上去,异口同声地喊:“爸爸!爷爷!”
陆沉赶紧把手机对准父亲,父亲看着屏幕里两个孩子的笑脸,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他轻轻挥了挥手,声音比平时响亮了一些:“珩珩…… 砚砚…… 我的乖孙子……”
“爷爷!” 珩珩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法语儿歌书,“爷爷,我今天学了一首法语儿歌,唱给您听好不好?”
父亲用力点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好…… 好…… 爷爷听……”
珩珩清了清嗓子,小手紧紧攥着儿歌书,认真地唱了起来:“Sur le pont dAvignon, lon y danse, lon y danse……” 虽然发音还有些稚嫩,节奏也偶尔会慢半拍,但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童真与爱意。他一边唱,一边还学着老师教的样子,小手在空中轻轻挥舞,小脑袋跟着节奏一点一点,可爱的模样让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温馨起来。
陆沉站在一旁,看着父亲专注的眼神,听着儿子稚嫩的歌声,眼眶微微泛红。他想起父亲年轻的时候,总是因为工作忙碌,很少有时间陪伴自己,可现在,却能这样耐心地听着孙子唱歌,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温柔地倒流,弥补了曾经的遗憾。
砚砚看着哥哥唱歌,也不甘示弱,赶紧举起手里的 “全家法国团聚图”,凑到屏幕前:“爷爷!爸爸!你们看我的画!这是我画的全家法国团聚!”
屏幕里的画纸上,用五颜六色的颜料画着一群人 —— tallest 的那个是爸爸,穿着黑色的西装,旁边是妈妈,扎着长长的马尾,中间坐着的是爷爷,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旁边是王雪阿姨,手里拿着一个蛋糕,最前面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拿着恐龙玩偶,一个拿着小花,正是他和哥哥。画的背景是一座高高的铁塔,旁边还画着几朵白云和几只小鸟,虽然线条有些歪歪扭扭,颜色也涂出了轮廓,却充满了孩子对全家团聚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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