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着铁皮仓库的木板,噼啪作响的燃烧声里混着秃鹫气急败坏的咒骂。曹丕趴在对面楼的破屋顶上,瓦片被他踩得吱呀作响,怀里的精灵球被体温焐得温热。他看着秃鹫带着六个手下拎着水桶往火场冲,那些人跑过巷口时,还在互相推诿是谁没看好仓库,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
“差不多了。”他回头对屋顶阴影里的人打了个手势。典韦立刻握紧了缠满铁链的拳头,许褚把背后的曹彰往上托了托——小家伙非要跟着来,说要亲眼看着“坏蛋被打跑”。荀彧推了推镜片,手里攥着半块炭笔,随时准备记录战局。
三公里外的老鼠团老巢,是间废弃的地下储藏室,入口藏在堆满垃圾的地窖里。夏侯和曹洪按照计划,在秃鹫帮仓库起火的同时,用石块砸烂了储藏室的通风口,把几只偷来的臭鼬放了进去。此刻里面正乱成一团,尖叫声和臭鼬的臭味顺着通风管道飘出来,在巷口都能闻到。
“行动。”曹丕低声下令,第一个顺着排水管滑下楼。铁皮管被他磨得发亮,生锈的边缘在掌心划出细小的血痕,但他毫不在意。落地时溅起的泥水弄脏了裤脚,他踩着水洼往地窖入口跑,独角虫从精灵球里探出头,触角警惕地抖动着。
典韦和许褚撞开地窖木门时,木屑飞溅中,十几个半大孩子正手忙脚乱地驱赶臭鼬。他们脚边散落着没分完的能量方块,包装纸上的绿毛虫图案被踩得模糊不清。老鼠团老大瘦猴正举着根铁棍打臭鼬,看见破门而入的曹丕一行人,顿时红了眼:“是你!曹丕!”
他身后的小拉达尖叫着扑过来,灰棕色的皮毛倒竖如钢针,尖利的门牙闪着寒光。这只等级5的老鼠精灵比独角虫高两级,上次就是它咬伤了夏侯的腿。
“独角虫,吐丝!”曹丕话音刚落,土黄色的小身影已经窜了出去。银丝如利箭般射向小拉达的后腿,精准地缠住了它的关节。小拉达扑到半路突然踉跄,疼得吱吱怪叫,转身想去咬缠住腿的丝线。
“就是现在!”曹丕冲典韦使了个眼色。壮汉立刻抡起铁链,“呼”的一声砸在旁边的铁桶上,震耳欲聋的响声吓得小拉达浑身发抖。许褚趁机扑过去,用宽厚的后背撞向瘦猴——这是曹丕教他的摔跤技巧,不用伤人就能制敌。
瘦猴被撞得撞在石壁上,手里的铁棍掉在地上。他刚想骂娘,就看见夏侯踩着墙根的木箱跳上来,铁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动一下试试?”少年的额角还留着疤,眼神冷得像冰。
小拉达见主人被制,发疯似的挣扎,后腿的丝线被挣得咯吱作响。独角虫突然从侧面窜出,用毒针狠狠扎向小拉达的腹部。那根淡红色的毒针上还沾着麻痹草的汁液,小拉达顿时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抽搐起来,眼睛翻出白仁。
“还有谁不服?”曹丕踩着个装满能量方块的木箱站上去,手里把玩着那枚修复好的精灵球。红白相间的球身在昏暗的地窖里泛着光,裂缝处的金属线被荀彧用银粉补过,在火把映照下像道闪亮的伤疤。
有个留着黄毛的小孩攥着把生锈的小刀想冲过来,刚迈出两步就被许褚拎着后领提了起来。壮汉没打他,只是把他举到地窖顶的铁钩旁,吓得那孩子当场哭出来,小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不想死的就把东西交出来!”曹丕的声音在潮湿的地窖里回荡,“从今天起,这一片归我们管。”他指了指墙角堆积如山的赃物——有从贵族马车扒来的碎宝石,有抢来的黑面包,还有几瓶没开封的伤药,“以前的账一笔勾销,愿意留下的,以后跟着我们有饭吃;想走的,现在就可以滚,但别让我再在这片看见你们。”
荀彧趁机上前一步,把炭笔和破本子举起来:“秃鹫帮已经被铁爪队打垮了,仓库都烧光了。”他故意把“铁爪队”三个字说得很重,眼神扫过那些犹豫不决的孩子,“你们要是散了,铁爪队明天就会来把你们一个个撕碎喂精灵。跟着我们,至少能分到面包,能活下去。”
地窖里静得能听见水滴声。有个穿补丁衣服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问:“真的……有面包吃吗?”她的头发枯黄,手腕细得像根柴禾,怀里还抱着个更小的男孩。
曹丕从木箱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完整的黑面包:“拿着。”他又看向其他人,“现在就分食物,每人半块面包,明天开始跟着我们干活,按劳分配。”
孩子们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就被食物的香气融化。瘦猴看着被独角虫制服的小拉达,又看了看曹丕手里的面包,突然啐了口唾沫:“我加入!但你得保证,不能像秃鹫那样欺负人!”
“我只欺负两种人。”曹丕接过荀彧递来的破本子,在“老鼠团”三个字上划了道横线,“欺负我们的人,和想挡我们路的人。”
半小时后,地窖里的赃物被分类打包。曹洪数钱的声音像在唱歌:“十七枚银币,三百二十七个铜币,还有这袋碎宝石,至少能换五十枚银币!”他把钱币倒进铁皮箱,叮当作响的声音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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