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市 “望山居” 酒楼的二楼包间,雕花木窗敞开着,窗外是潺潺流淌的小河,河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包间内,红木圆桌擦得锃亮,桌上摆着四碟精致的小菜 —— 这是曹丕特意安排的,既有深灰市特色的 “岩石镇矿泉豆腐”,也有月见山的 “安神花炒蛋”,每一道菜都透着 “本土化” 的诚意。
联盟督查组组长张远坐在圆桌一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穿着联盟制式的深灰色制服,肩章上的银色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包间里温馨的氛围格格不入。他的身后,站着两名联盟士兵,手按在腰间的精灵球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 显然,即便有李坤的暗中授意,他们对曹丕火箭队仍充满戒备。
曹丕坐在张远对面,一身黑色劲装外罩了件素色长衫,显得既干练又不失温和。他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给张远斟了杯月见山特有的 “草药茶”,茶水泛着淡绿色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张组长,尝尝这茶,用月见山的安神花和抗毒草炒制而成,能缓解疲劳,也算是我们深灰市的一点心意。”
张远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他放下茶杯,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 “监管细则”,推到曹丕面前,纸张上 “全面监管” 四个加粗的宋体字格外醒目:“曹丕首领,客套话就不必说了。联盟的态度很明确,你们火箭队私自建立基地、构建情报网络,已违反《关都民间组织管理条例》第 5 条和第 12 条。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接受联盟的全面监管,所有行动听从联盟调遣,战斗团队人数压缩至 50 人以内;要么立刻解散火箭队,所有培育的精灵交由联盟接管 —— 这是林主席亲自签署的细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曹丕拿起监管细则,指尖划过 “全面监管” 的条款,目光在 “精灵培育需经联盟基因检测”“情报网络由联盟派员接管” 等内容上停留。他轻轻放下细则,从随身的皮质文件夹里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册,封面贴着深灰市的航拍照片 —— 照片上,生态培育区的植物郁郁葱葱,精灵康复站里挤满了接受治疗的精灵,镇民们在防御工事旁忙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张组长,在谈‘监管’之前,不妨先看看我们火箭队在深灰市做的事。” 曹丕将资料册推到张远面前,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详细的数据,“过去三个月,我们救助了 127 只受伤精灵,其中包括 8 只濒危的太阳精灵幼崽、15 只被坂木势力遗弃的毒系精灵;帮助月见镇清理了被毒剂污染的水源,让 300 多名镇民重新喝上干净的水;在城西河道修建了‘生态缓冲带’,让原本濒临消失的玛瑙水母种群数量恢复了 40%。这些数据,每一条都有镇民签字和精灵治疗记录,您可以随时核实。”
张远的目光落在数据上,手指无意识地在 “127 只受伤精灵” 的数字上划过。他想起出发前,王涛私下给他的提醒:“深灰市的民心在火箭队那边,强行打压只会适得其反。” 他翻开另一页,看到一张照片 —— 一群镇民围着火箭队成员,手里举着 “感谢守护” 的牌子,笑容真挚。这让他想起自己的家乡,三年前被坂木势力摧毁的小镇,那时联盟的救援迟到了半个月,而眼前的火箭队,却在深灰市实实在在地守护着每一个人。
“这些成果,我认可。” 张远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一丝强硬,“但这不能成为你们违反联盟规章的理由。联盟的监管流程虽然繁琐,却是为了确保所有组织都在合规的范围内行动,避免出现‘赤焰组织’那样的隐患。”
“张组长,‘合规’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保护精灵和镇民吗?” 曹丕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坚定,“如果联盟的监管会让这些工作停滞,那这样的‘合规’,又有什么意义?” 他翻开资料册的最后一页,上面是一份 “联盟西部分部工作效率报告”,“您看,联盟西部分部去年收到的精灵救助申请有 320 份,至今只处理了 78 份,平均处理时间长达 45 天;而我们火箭队的精灵康复站,平均处理时间只有 3 天,且全部免费 —— 如果我们接受全面监管,每次治疗精灵都要提交 3 份申请、等待 7 天审批,那些重伤的精灵,能等得起吗?”
张远的手指顿了一下,他知道曹丕说的是事实。联盟西部分部因资金短缺、人员不足,工作效率一直低下,这也是他此次来深灰市前,林正国特意叮嘱 “不要过多提及分部问题” 的原因。他沉默了片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在口中散开,却没能缓解他内心的矛盾 —— 一边是联盟的规章制度,一边是深灰市的民心与实事,他该如何抉择?
“我不是要完全拒绝监管。” 曹丕看出了张远的动摇,适时调整语气,“我们可以接受‘部分监管’—— 比如,每月向联盟提交一份工作报告,内容包括精灵救助数量、生态改善进度、对抗坂木的行动记录;我们的情报网络,可以与联盟共享关键信息,比如坂木势力的动向、毒剂实验室的位置;战斗团队人数,我们也可以压缩到 60 人,比联盟要求的 50 人多 10 人,这 10 人主要负责精灵康复站的安保,确保不会影响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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