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立刻销毁所有采集到的数据,用行动证明诚意。” 曹仁猛地掏出终端,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调出基因提取仪的后台数据界面,找到 “全部销毁” 的红色按钮,将屏幕转向三神兽,“你们看,只要按下这个按钮,之前误采集的 32% 能量残留数据会被永久性删除,连备份都不会留下。坂木先生也在外面,可以让他全程监督销毁过程,确保没有任何数据泄露。”
他顿了顿,手指悬停在按钮上方,却没有按下,而是再次调出生态报告,将屏幕凑近三神兽:“但在销毁之前,请你们看看这些 —— 浅红市的毒系精灵已经开始迁徙到人类城镇,昨天有三只阿柏蛇幼崽因为误食人类丢弃的塑料袋死去;金黄市的空气污染物浓度超标三倍,公园里的波波雏鸟出现了呼吸道畸形;就连白银山脚下的溪流,也检测出了工业重金属,那里是小拉达族群的饮水源。”
屏幕上的照片一张张闪过,每一张都触目惊心:迁徙途中被车撞死的阿柏蛇、在污染空气中挣扎的波波、趴在溪边一动不动的小拉达。曹仁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些精灵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为人类的错误付出生命。如果我们现在放弃,用不了多久,不仅是它们,连你们的栖息地都会受到影响 —— 水晶湖的自然之心虽然暂时净化了,但黑暗能量还在地下蔓延,迟早会再次侵蚀这里。”
水君的翅膀微微颤抖,目光落在照片里的阿柏蛇幼崽身上,白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动容。它想起当年在浅红市救起的那窝绿毛虫,想起它们冻僵的小小的身体,心中的戒备第一次出现了松动。雷公也缓缓降下高度,金色的瞳孔盯着屏幕上的污染数据,闪电在周身不安地跳动 —— 它能感知到,这些数据没有造假,空气中的污浊能量确实在以可怕的速度扩散。
“我们可以亲自去净化。” 雷公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却依旧带着坚持,“我和水君可以轮流去浅红市和金黄市,炎帝留下来守护自然之心。虽然速度慢,但能保证绝对安全,不会有技术失控的风险。”
“来不及了!” 曹仁的声音陡然提高,调出实时监测数据,屏幕上的红色预警区域正在缓慢扩大,“按照你们的净化速度,净化浅红市的毒瘴区需要三个月,金黄市的空气净化需要半年。可监测数据显示,浅红市的毒瘴区每月会扩大五平方公里,半年后,那里会变成连你们都无法靠近的死亡地带!”
他按下终端的播放键,一段录音立刻响起,是联盟生态学家的紧急报告,声音带着哭腔:“曹仁大人,常青森林的最后一片橡树林也枯萎了,里面的大针蜂族群开始攻击路过的精灵,它们太饿了…… 我们的营养液根本不够喂饱它们……”
录音戛然而止,熔岩空地陷入了死寂。只有外界隐约传来的能量炮轰鸣声,提醒着所有人时间的紧迫。曹仁的手指依旧悬停在 “销毁数据” 的按钮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三神兽:“我知道你们不信任人类,也不相信技术。但现在,这是唯一能快速拯救精灵的办法。我可以答应你们所有条件 —— 全程监督、限制力量、到期销毁,只要你们愿意给关都一个机会。”
水君与雷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犹豫。水君想起刚才在水晶湖看到的自然之心,想起它表面那层淡淡的黑色光晕;雷公想起自己栖息的雷雨云,最近也开始出现细小的黑色斑点。它们知道,曹仁说的是实话,黑暗能量的侵蚀比想象中更严重,仅凭三神兽的力量,迟早会力竭。
“我们需要时间商量。” 水君最终开口,翅膀轻轻拍了拍雷公的肩膀,“你和炎帝留在这里,我去水晶湖看看战况,顺便联系凤王大人。这件事太大,我们三个做不了主。”
雷公点点头,金色的闪电渐渐收敛:“在我们商量出结果之前,不准你再启动任何采集设备。如果你敢耍花样,就算有龙晶长枪,我也会让你尝尝雷电穿心的滋味。”
曹仁立刻点头:“我保证,在你们给出答复前,绝不碰任何采集仪器。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水晶湖,帮着击退掠夺者,用行动证明我的诚意。”
炎帝走到曹仁身边,红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走吧。掠夺者的能量炮已经攻破了外层结界,阿桔他们快撑不住了。如果你敢在战场上耍花招,我会第一个对你动手。”
曹仁没有说话,只是握紧龙晶长枪,跟着三神兽朝着火焰屏障走去。水君化作一道水箭率先冲出,雷公紧随其后,金色的闪电在前方照亮道路。曹仁与炎帝走在最后,熔岩空地的火焰在身后渐渐熄灭,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痕迹 —— 这场因误会引发的对峙暂时平息了,可信任的裂痕,却不是一句 “合作” 就能轻易弥补的。
穿过火焰屏障,水晶湖的方向传来更加剧烈的爆炸声。曹仁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弥漫着黑色的硝烟,自然之心的绿色光芒在硝烟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脆弱。他知道,击退掠夺者只是第一步,想要真正说服三神兽,想要拯救关都的生态,还有更长、更艰难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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