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率先站起身,红色瞳孔中闪过好奇;雷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起身;水君虽满眼警惕,却在看到曹仁真诚的眼神后,缓缓扇动翅膀,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当三神兽穿过火焰屏障,看到湖边的景象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炎帝的火焰微微一颤,水君的翅膀停止了扇动,雷公的闪电也瞬间收敛 —— 眼前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能量炮的威胁,只有一张张带着疲惫却真诚的脸,还有一群温顺的精灵,正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它们。
几只曾被炎帝救助过的小火焰猴从人群中跑出来,对着炎帝发出温顺的鸣叫,其中一只的前爪还缺了一块,正是当年被落石砸伤时,炎帝用火焰为它治愈的痕迹。一只曾被水君净化过毒素的玛瑙水母浮在湖边的浅水中,对着水君轻轻摆动触手,身体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还有一只被雷公从猎人陷阱中救下的小拉达,抱着一颗浆果,小心翼翼地放在雷公面前,然后快速跑回主人身边。
“这些人都是关都的生态守护者。” 曹仁走到三神兽身边,指着人群,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们放弃了城市里舒适的生活,常年在野外风餐露宿:张教授为了监测常青森林的土壤,在枯木区搭了三个月的帐篷,冻得手脚溃烂;李医生在毒瘴区救助精灵时,自己也中了毒,现在还在服药;那位渔民大叔,为了阻止工厂向华蓝湖排污,差点被老板打伤。”
他顿了顿,提高声音:“大家有什么想对三位大人说的,都可以说出来。”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拄着拐杖,缓缓走上前。他正是常青森林保护区的张教授,脸上布满皱纹,手上沾着洗不掉的泥土,捧着一本厚厚的观测记录本,封面上写着 “常青森林生态观测日志(20 年)”。
“炎帝大人,您还记得五年前在常青森林救过的那窝波波吗?” 张教授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翻开记录本,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 三只波波雏鸟依偎在炎帝的火焰旁,眼神中满是依赖。“去年冬天,我在枯木区的雪地里发现了三十只因栖息地枯萎而冻伤的波波,它们的父母为了寻找食物,再也没有回来。我把它们带回保护区治疗,可土壤里的毒素已经侵入了它们的身体,今年春天回去看,整个族群就只剩下五只了。”
张教授的声音开始颤抖,他拿出另一张照片,上面是五只瘦弱的波波站在枯树枝上,眼神空洞,“这是上周拍的。要是再没有辅助体净化土壤,用不了多久,常青森林就再也看不到波波的影子了。炎帝大人,您当年守护过它们,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它们灭绝吗?”
炎帝的身体剧烈震颤,红色瞳孔中闪过痛苦的回忆。它想起五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天,确实在常青森林救过一窝波波,当时它用火焰为雏鸟取暖,还帮它们找到了新的巢穴。没想到短短五年,那片森林就变成了枯木区,那些可爱的雏鸟也濒临灭绝。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上前,她正是浅红市的李医生,脸上带着淡淡的倦容,手中捧着一个保温箱。她轻轻打开箱子,里面躺着一只受伤的阿柏蛇,身体因中毒而呈现出诡异的紫色,呼吸微弱。
“水君大人,这是昨天刚救下的阿柏蛇幼崽。” 李医生的声音带着哭腔,“它的母亲为了保护它,挡在毒瘴前面,被毒素化成了血水。浅红市的毒瘴区每天都在扩大,我每天要救治十几只这样的精灵,可我的药剂只能缓解痛苦,不能根治。您的湖水能净化毒素,可您只有一个,根本救不过来啊!”
水君的翅膀轻轻垂下,白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湿润。它飞到保温箱旁,翅膀滴落一颗水珠,水珠落在阿柏蛇身上,幼崽的呼吸立刻平稳了一些。可水君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没有持续的净化,幼崽最终还是会死去。
一位渔民捧着一瓶浑浊的湖水,走到雷公面前:“雷公大人,这是三个月前的华蓝湖水,您看,里面全是工业废料。以前湖里的角金鱼多得能装满船,现在撒一天网都捞不到一条。我的儿子从小在湖边长大,最喜欢喂角金鱼,现在他每次去湖边,都要问我‘鱼儿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雷公低头看着浑浊的湖水,金色瞳孔中满是复杂。它想起当年在华蓝湖上空引发雷雨,为湖水补充能量的场景,那时的湖水清澈见底,角金鱼在水中游弋,像一群金色的精灵。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小男孩抱着一只受伤的绿毛虫,跌跌撞撞地跑到三神兽面前。绿毛虫的身体已经有些透明,显然是中毒太深,却还在小男孩的手心里轻轻蠕动。“炎帝大人,水君大人,雷公大人,救救它!” 小男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它昨天还在树叶上爬,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医生说只有你们能救它……”
三神兽看着小男孩真诚的眼神,看着绿毛虫微弱的蠕动,看着周围人群眼中的期盼与痛苦,心中的防线彻底动摇了。炎帝的火焰变得愈发温暖,水君的湖水在脚下凝聚成小小的漩涡,雷公的闪电也化作柔和的光点,落在受伤的精灵身上。
可当曹仁以为事情会有转机时,水君却突然扇动翅膀,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它的白色瞳孔中满是挣扎,最终却还是恢复了坚定:“我们…… 还是不能同意。两百只,是我们能承受的极限。”
人群瞬间陷入了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响。张教授的手无力地垂下,李医生紧紧抱住了保温箱,小男孩的眼泪滴落在绿毛虫身上。曹仁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他看着三神兽决绝的表情,知道这场用诚意打动的 “包围”,终究还是没能打破它们心中的枷锁。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荀彧带着几名生态观测队队员跑来,脸色苍白:“曹仁大人!不好了!浅红市的毒瘴区突然爆发,李医生留下的医疗队已经被困住了,通讯器里说,有上百只精灵出现了集体中毒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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