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了他们的思考。石室外传来海蛇撞击的声音,墙壁开始龟裂。
"没时间了。"彦卿拉起慕容晴,"我们必须先找到碎片!"
沿着狭窄的通道,两人向古城中心前进。越靠近,彦卿胸口的血玉碎片就跳动得越剧烈。通道墙壁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液般粘稠,散发出铁锈味。
"这些不是水..."慕容晴用手指沾了一点,"是液化的灵力...整座城都是活的。"
通道尽头是一扇刻满符文的石门。当彦卿靠近时,石门自动开启,露出一个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悬浮着一块完整的血玉碎片,比他们之前见过的都要大,被八条锁链固定在半空中。
"最后一块..."彦卿向前走去,眼神变得恍惚。
慕容晴突然拉住他:"等等!看地面!"
地面上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图案,与苍兰舟地下石室里的几乎一模一样。但这里的阵法中央多了一个凹槽,形状酷似人体。
"这是个陷阱。"慕容晴警觉地环顾四周,"有人想用你做钥匙,解锁某种封印。"
彦卿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走。他胸口的血玉碎片发出刺目的红光,与大厅中央的碎片共鸣。慕容晴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皮肤上的纹路像活物般蠕动。
"彦卿?"她试探地呼唤,"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彦卿缓缓转头,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诡异微笑:"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那不是彦卿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千年岁月的沉淀感——步离王的声音。
慕容晴立刻结印防御,但灵力才运转到一半就停滞了。她惊恐地发现体内的红色能量正在抗拒她的控制,像是被某种更高阶的力量召唤。
"感觉到了吗?"被附身的彦卿步步逼近,"你体内有我的力量...在云崖,当你濒死时,我的碎片给了你生命...现在,你是我的钥匙,就像他是我的容器..."
慕容晴后退着,大脑飞速运转。她必须唤醒真正的彦卿,但又不确定自己能否对抗体内正在觉醒的力量。
"彦卿!"她突然大喊,"快醒来!”
被附身的彦卿停顿了一瞬,眼中红光微微闪烁。
慕容晴抓住这一线希望,继续道:"你不是要成为罗浮剑首吗?"
"罗…浮?这小子是.."彦卿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挣扎着,"慕容晴...快跑..."
"我不会丢下你!"慕容晴拔出冰晶短剑,"就像你没丢下我一样!"
她将短剑刺入自己的手掌,用剧痛强行激发灵力。鲜血顺着剑身流淌,凝结成奇特的红色冰晶。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用自己的血为媒介,暂时压制体内的异种能量,恢复对灵力的控制。
冰晶短剑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慕容晴将它掷向大厅中央的血玉碎片。剑尖击中碎片的瞬间,整个大厅剧烈震动,八条锁链齐齐断裂!
被附身的彦卿发出愤怒的咆哮,扑向慕容晴。两人滚倒在地,他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可怕。慕容晴挣扎着摸到腰间备用的冰锥,毫不犹豫地刺入彦卿肩膀。
"醒过来!"慕容晴挣扎着,"彦卿..."
彦卿的身体猛地僵住,眼中的红光如潮水般退去。他松开手,茫然地看着身下面色发青的慕容晴,然后注意到自己肩膀上的冰锥。
"我...我做了什么?"他颤抖着后退。
慕容晴大口喘息,脖子上已经浮现淤青:"不是你...是他..."
大厅中央,被短剑击中的血玉碎片出现了裂纹。一股黑红相间的能量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那是个高大男子,面容与壁画中的持血玉者一模一样。
"兄弟..."人影发出叹息般的声音,"千年过去...你的封印终于松动了..."
整个古城开始崩塌。海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冲垮墙壁和穹顶。慕容晴拉起还在震惊中的彦卿:"我们必须离开!"
人影转向他们,突然加速冲来。慕容晴本能地挡在彦卿面前,但人影却在接触她的瞬间消失了——更准确地说,是融入了她体内。
慕容晴僵在原地,瞳孔扩张。她感到一股陌生的意识在脑海中苏醒,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战争的硝烟、背叛的痛苦、封印的咒语...
"慕容晴!"彦卿摇晃她,"快醒醒!"
海水已经漫到腰部。慕容晴猛地回神,抓住彦卿的手:"我知道出口!跟我来!"
她带着彦卿穿过崩塌的走廊,动作敏捷得不像第一次来。当一条海蛇拦住去路时,她甚至没用任何法术,只是瞪了它一眼,海蛇就畏惧地退开了。
两人最终从一处裂缝逃出古城。浮上海面时,远处苍兰舟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彦卿找到一块漂浮的船板,将虚脱的慕容晴推上去。
"刚才那个人影..."他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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