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它机械胸腔里的黑玉心脏表面出现裂痕,紫色光芒从裂缝中渗出。
"不可能!天枢剑心怎么会......"魔影的齿轮眼疯狂转动,突然定格在彦卿剑穗的青玉上,"原来是你!当年被带走的那个孩子!"
彦卿还未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脚下突然一空。剑刃平原毫无征兆地塌陷,他和魔影一起坠入深渊。下落过程中,无数记忆碎片从四面八方涌来:
远古时期的道魔大战、天枢学院用魔主脊骨铸剑的秘密、第一代守关人将黑玉心脏一分为七的决断......以及最关键的画面——一个紫人袍从青铜高塔救出一个婴儿,婴儿胸前挂着一块长命锁。
"现在你明白了?"魔影在下坠中狂笑,"所谓天枢试炼,不过是收集足够纯净的剑心来镇压我们!而你——"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剑光从上方劈落,精准地斩开魔影的机械胸腔,挖出那颗黑玉心脏。彦卿抬头,看到年轻时的景元御剑而立,手中的尘影剑青光缭绕。
"将军?!"
年轻景元没有回答,而是将黑玉心脏抛向彦卿。在心脏即将撞上胸膛的瞬间,剑穗上的青玉自动飞出,与黑玉心脏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
完整的心形玉坠爆发出耀眼光芒。彦卿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雪鸿剑上的七星纹路全部点亮,剑身浮现出细密的古老符文。
"这是......"彦卿认出了这些符文——和景元教他的"不杀剑"剑谱最后一页的图案一模一样。
光芒中,年轻景元的身影渐渐模糊。在完全消失前,他做了个"心意诀"的手势,然后指向下方——
深渊底部,一柄水晶剑正插在由七条锁链组成的阵法中央。剑身上的裂痕处不断渗出黑雾,而锁链的另一端分别连接着六个模糊的身影:宁凡、林不语、豆子......
"七剑锁魔大阵。"彦卿瞬间明白了试炼的真正目的,"我们需要同时斩断锁链!"
当彦卿再次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白玉祭坛上。其余五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周围,每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伤,但眼神都已恢复清明。
祭坛中央悬浮着水晶剑,剑身上的裂痕已经愈合大半。无尘真人站在剑旁,眼中的剑影旋转速度明显加快。
"恭喜通过天璇试炼。"无尘真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现在请将你们的剑意注入天枢剑。"
宁凡第一个上前。当他的霜痕剑接触水晶剑时,剑身上的寒气突然化作实质的冰晶锁链,将一道试图逃逸的黑雾牢牢锁住。
"守护之剑,善。"无尘真人颔首。
林不语是第二个。他的匕首接触水晶剑的瞬间,剑身裂痕处渗出的黑雾突然凝固,然后像遇到克星般退缩回裂缝深处。
"医毒之剑,妙。"
当彦卿最后上前时,雪鸿剑竟自主脱手飞出。更惊人的是,剑穗上的完整心形玉坠自动脱离,稳稳嵌入了水晶剑剑镡的凹槽中。
整个祭坛剧烈震动。水晶剑爆发出刺目强光,光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场景:七位剑修站在青铜高塔上,将各自佩剑插入魔主遗骸的不同部位。其中为首的剑修,赫然长着无尘真人的面孔!
"终于......"无尘真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集齐了七种剑心。"
他的月白长袍无风自动,眼中的剑影转速快到产生残影。最可怕的是,水晶剑上的裂痕根本没有真正愈合——那些看似修复的部分,其实是细如发丝的黑色触须在伪装!
"你不是无尘真人!"彦卿猛地后撤,"你是魔主残留的意识!"
"真人"的脸开始融化,露出下方由黑雾构成的面孔:"聪明。可惜太晚了。"
祭坛四周升起七根黑色光柱,每根光柱中都浮现出一柄剑的虚影——正是三百年前七位剑修用来封印魔主的本命剑。此刻这些剑正在被黑雾侵蚀,剑身上浮现出与魔影相同的血管纹路。
"三百年前那七个蠢货以为能永远封印我。无尘真人"的身体不断膨胀,"但他们忘了,剑心会传承,魔念同样会!"
宁凡突然暴起,霜痕剑直刺假无尘的后心。然而剑尖在距离目标三寸时就被无形屏障挡住,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没用的。无尘真人"随手一挥,宁凡就像破布娃娃般飞了出去,"你们每个人的弱点,我都了如指掌。"
他指向林不语:"你害怕至亲因自己而死。"又指向豆子:"你恐惧找不到真实的自我。"最后指向彦卿:"而你,最怕成为另一个景元——那个在战场上失去控制的杀戮机器。"
水晶剑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剑身上的伪装全部脱落,露出里面狰狞的真相——这根本不是天枢剑,而是一截覆盖着水晶伪装的魔主脊骨!
"游戏结束。无尘真人"张开双臂,"欢迎成为新世界的基石!"
七道黑光从天而降,分别袭向六位试炼者和水晶剑。千钧一发之际,彦卿剑穗上的心形玉坠突然脱离水晶剑,在空中碎成两半。一半飞回彦卿手中,另一半则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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