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怜悯地摇头:"钥匙不该有自我意识。"青铜短剑对准彦卿眉心,"不过放心,等七星剑阵重组完成,你们都会成为新世界的基石......"
剑尖刺来的刹那,走马灯般的画面闪过。慕容晴挡剑的背影,雪鸿剑初次共鸣时他嘴角的弧度,还有...某个雪夜,十岁的他从冰窟窿里捞出一把结霜的剑,剑柄上缠着半截星纹绸带。
"慕容说过..."彦卿突然抓住刺来的青铜短剑,任凭锋刃割裂手掌,"要互相保护。"
鲜血顺着剑身流到云纹处,面具人突然惨叫起来。他的右手开始结晶化,皮肤下浮现出与慕容晴手腕相同的北斗疤痕:"不可能!这具身体明明已经......"
雪鸿剑在此时破空而来,贯穿司空远的胸膛。剑冢开始崩塌,万剑化为星芒升空。彦卿接住坠落的慕容晴时,发现她手腕疤痕正在发光,与雪鸿剑产生奇妙共鸣。
"可恶..."面具人跪地透明化,"我不甘心......"
剑冢收缩成光点消失,彦卿发现自己站在第五百零一级台阶上。怀中慕容晴的呼吸逐渐平稳,而雪鸿剑插在旁边,剑身云纹里多了七颗银星。
观战席死寂一片,虽然对于他们来说,之前上演的种种无论是现实还是幻境都一目了然,可其中的凶险却是已经让他们头皮发麻。而本该在六百三十三级的宁凡,此刻正单膝跪在七百级台阶,长剑指着虚空某处。
"快看天机浑仪!"
广场中央的巨型浑仪正在自主运转,七枚主星泛着血色。更骇人的是浑仪上方的立体投影——七把古剑环绕着第八把虚幻剑影,其轮廓与雪鸿剑完全一致。
慕容晴的睫毛颤动几下,突然抓住彦卿衣领:"彦卿…放下我吧…带着我你走不远的!"
血色星雾在台阶上缓缓消散,如同退潮时留下的血色泡沫。彦卿的靴底踏在第五百零一级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低头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慕容晴,她手腕上的北斗疤痕仍在泛着淡淡的银光,与雪鸿剑剑身上的七颗新出现的银星相互呼应。
"别说话,"彦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继续往上走。"
慕容晴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彦卿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台阶上方,宁凡的身影依然单膝跪在第七百级处,长剑指向虚空。他的姿势凝固如雕塑,连衣袍都不曾飘动半分。彦卿眯起眼睛,发现宁凡周围的空间似乎有细微的扭曲,就像隔着火焰看东西时的热浪波动。
"那不对劲。"慕容晴微弱地说道,她的目光落在宁凡身上,"他...被困在某种空间裂隙里了。"
彦卿点点头,小心地将慕容晴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雪鸿剑感应到主人的心意,自动飞回他手中。剑身轻颤,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先别管他,"彦卿沉声道,"我们得先弄清楚你手腕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慕容晴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遮住那道北斗状的疤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就在此时,台阶突然轻微震动起来,从五百零二级开始,每一级台阶的表面都浮现出细密的星纹,这些星纹迅速连接成网,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泽。
观战席上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天璇院长纪瑶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
"星纹共鸣..."她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这怎么可能?"
彦卿没有理会观战席的骚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台阶的变化上。那些星纹的排列方式他似曾相识——与雪鸿剑剑格处的七星印记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复杂精密。
"这是..."慕容晴突然睁大了眼睛,"清歌说过的天枢秘纹..."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台阶上的星纹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彦卿本能地举起雪鸿剑挡在面前,剑身上的七颗银星同时亮起,形成一个微型的防护结界。
光芒过后,台阶上的景象完全变了。五百级以上的台阶不再是一级级的石阶,而变成了一片悬浮在空中的星图平台。平台中央,七把形态各异的古剑插在一个环形阵法中,剑柄朝外,剑尖指向中心的一点。
"七星剑阵..."慕容晴的声音颤抖着,"真正的七星剑阵..."
彦卿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冰原上的祭坛,血色星辰,八道跪伏的身影...这些画面如此真实,仿佛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记忆。最令他震惊的是,在那些画面中,他看到了慕容晴的身影,只是那时的她穿着陌生的服饰,眉心有一点朱砂般的星印。
"我们...来过这里?"彦卿不确定地问道。
慕容晴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剑阵中央的那一点,那里隐约有一道模糊的虚影,形状像是一把剑,却又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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