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此刻,慕容晴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心跳,和心口那不断散发着冰冷死寂的银灰晶光……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牺牲……在濒临极限的意识深处,被那铭刻在石阶上、流淌在星髓中、烙印在神魂里的冰冷规则强行串联、压缩、点燃!
轰!
一道冰冷而清晰的电光,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雷霆,骤然劈开了彦卿意识中所有的混沌与迷雾!
他知道了!
彻底知道了!
这天梯路为何而建?不是试炼场,不是封印地,而是……一座巨大的、冰冷的轮回台!一座以攀登者的血肉、灵力、乃至灵魂为薪柴,以古老的铭文为火焰,将攀登者由内到外熔炼的巨大熔炉!
之前的挣扎,之前的战斗,之前的“参悟”……不过是沿着这冰冷规则预设的轨迹罢了。
若成功,便能有所感悟,更进一步。
若失败,恐怕意识迷失,行尸走肉。
曜青仙舟。
青雀饮下一杯茶,问道:“那天梯路真有这么神奇?话说,你和彦卿小哥都去试过吗?”
素裳笑笑,眼里满是回忆:“他之前去过那里短暂的任教过一段时间。我就只是一个参加者。”
云璃之前听彦卿说起过天梯路的凶险,此刻旧事重提,也不免为素裳后怕了一下:“据我所知,天梯路,其实就是一个准神器级别的熔炉。普通的熔炉是炼剑,而它还能够炼魂。”
“是的~”素裳与姐妹们碰杯,“若是这位与彦卿将军同名的小麒麟儿能够闯过天梯路…”
计划,将进行到下一个阶段了。素裳饮茶,在心里说完了这句话。
天枢学院,天梯路。
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如同寒渊最深处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彦卿!
但就在这绝望的冰海即将彻底吞噬他意识的瞬间——
嗡!
他怀中早已沉寂的玉佩残片,再次极其微弱地震颤了一下!这一次,震颤微弱得如同心弦最后的拨动,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最后守护意志!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意,如同冰封世界尽头的一缕烛光,透过慕容晴冰冷的衣衫,传递到彦卿同样冰冷的胸膛。
这丝暖意,微弱,却无比坚韧!它并非能量,而是一种意志!一种守护的意志!一种……对抗冰冷规则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意志!
正是这丝微弱的暖意,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彦卿被绝望冻结的意识冰湖上,激起了最后一丝涟漪!
不!
不能成为祭品!
冰渊下那绝望的一幕重上心头,彦卿第一反应就是,慕容晴不能成为冰冷的王座!
虽然他也不知道那寒冰王座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样的结局他绝不会喜欢!
冰冷的规则?预设的轨迹?去TM的规则!
“我还……没有……认输!!!!”彦卿的灵魂在濒死的冰海中发出了无声的、撕裂般的咆哮!那咆哮并非针对任何人,而是针对这冰冷的天梯!针对那暗中的星尘王座!针对这百年后的世界!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愤怒、不甘、守护与毁灭的意志,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在他破碎的躯壳深处轰然爆发!这意志并非灵力,却比他之前拥有的任何力量都更加纯粹,更加霸道!它蛮横地撕扯着侵入体内的污秽星髓意志,强行统御着体内残存的、冰火交织的混乱力量,甚至……引动了脚下石阶那古老铭文的一丝震颤!
轰!
他猛地抬脚!踏上了最后一级通往八百阶的石阶!
眼前豁然开朗,却又陷入永恒的黑暗。
没有平台。
八百阶之上,是一片……虚无!
一片由纯粹暗金色、如同凝固星河般的粘稠星髓秽质构成的、无边无际的“海”!秽质之海缓慢地翻滚、涌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污秽腥臭和冻结灵魂的冰冷死寂!海面之上,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令人疯狂的寂静。
而在秽质之海的中心,悬浮着一物。
那是一座……王座。
完全由最纯净、最深邃的幽蓝色寒冰雕琢而成,巨大,威严,冰冷得仿佛能冻结时空!王座之上,流淌着如同活物般的银灰色光流,散发着一种俯瞰诸天、漠视众生的至高威严——星尘王座的意志!王座靠背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的……暗金色晶核!那正是下方所有污秽星髓的源头,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
“这是?”彦卿虽然没有见过这东西,但那流淌在每一个仙舟人血脉深处的记忆却是让他将这个东西认了出来,“星核?”
周遭的一切再次静止,安静得让人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愧是哥哥~居然能走到这一步~”少年自彦卿身后的虚空中走出,轻描淡写的样子给人感觉他只是来这里串门。
“这是星核吧?难道,天梯路的一切都是靠着这颗星核?”彦卿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势正在悄然痊愈,星核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了,“难怪,难怪天枢学院可以一直保持中立,因为他们有星核作为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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