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仙舟鳞渊境孽龙爆发事件,三个月前。
天枢学院,天梯路内。
湮灭。
这并非死亡,而是彻底的、不可逆的、存在层面的抹除。
当彦卿那仅存的头颅,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撞上第一千级台阶那冰冷玄奥纹路的瞬间,湮灭之风骤然狂暴。
那风无形无质,却带着宇宙间最冷酷的法则之力,如同亿万把极细的刮刀,以超越想象的速度,刮过他最后的残躯。
嗤——
无声的消融开始了。
额头接触点的皮肤、肌肉、颅骨,如同投入虚无熔炉的冰雪,连一丝青烟都未曾腾起,便直接化为最细微的、失去一切色彩和意义的灰白尘埃。
一个可怖的孔洞瞬间成型,并疯狂向四周扩散、加深。
他破碎的视野被这片急速扩大的虚无占据,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湮灭法则的绝对冰冷下飞速冻结、消散。
剧痛?早已超越了感官所能承载的极限,只剩下一种万物归墟、存在本身被否定的绝对空无感。
身体?腰部以下的巨大创口喷涌的鲜血早已被湮灭之风卷走,连同那仅存的上半截躯干——胸腔在塌陷,肋骨如朽木般化为飞灰,内脏无声地分解,颈骨寸寸断裂……
构成“彦卿”这个存在的物质基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彻底擦除。
结束了。
最后一个念头并非不甘,也非悔恨,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沉向永恒的寂静。
黑暗,纯粹的、连时间都失去意义的黑暗,温柔而冰冷地包裹上来,要将他最后一点灵魂的余烬也彻底吞噬。
就在那点微弱的意识即将彻底熄灭,融入永恒虚无的前一刹那——
嗡!
一股无法言喻的、宏大浩瀚到令星辰失色的无形波动,以他正在湮灭的残躯为原点,如同超新星爆发的冲击波,悍然炸开!
这波动无视了天梯路那层层叠叠、扭曲混乱的空间阻隔,无视了虚数乱流足以撕碎恒星的狂暴能量,像一道纯粹由意志和存在坐标点燃的灯塔光束,精准、迅疾、无可阻挡地刺穿了黑暗的帷幕,投向那浩瀚无垠的星海深处!
这并非能量的爆发,而是“存在”本身在极限湮灭的临界点,与天梯路第一千级台阶——这个象征着某种宇宙法则奇点的“位置”——完成终极接触后,所激发的、跨越维度的共鸣!是濒死的灵魂在彻底消散前,向整个宇宙发出的、最微弱也最宏亮的呐喊!
它穿透了。
……
遥远的星空彼端,一场追逐已至终局。
冰冷的金属残骸如同巨兽的尸骨,无声地漂浮在死寂的虚空中。
这里曾是某个繁荣星际文明的疆域,如今只剩下破碎的星舰、扭曲的星球内核残片,以及弥漫在整个宙域的、令人灵魂冻结的绝望气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艘庞大畸形、仿佛由无数痛苦生命强行拼合而成的血肉星舰,正拖着污秽的尾迹,疯狂地试图遁入一片扭曲的亚空间裂隙。
一道银色的雷霆,撕裂了这片绝望的幕布!
飞霄的战靴重重踏在一块巨大的星舰装甲残骸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真空中无法传播,却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深处。
解决了月狂问题的飞霄本该立刻赶回曜青,可路上发现了疑似步离人的舰队。
“将军,那上面侦测到的奇异能量,似乎是星核。”
于是,我们的大捷将军出手了。
她银色的甲胄上布满了能量灼烧的焦痕和黏腻的、属于血肉造物的污血,身后的云骑披风残破不堪,却依旧猎猎舞动,如同不屈的战旗。她的脸上溅满了暗沉的污血,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巡猎的光矢本身,死死锁定着前方那正在加速逃窜的畸变星舰。
她的呼吸粗重而灼热,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肋下深可见骨的撕裂伤,那是被一只巨大的、蠕动的触手所留下的。
汗水混合着血水,沿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滑落,在真空低温中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她的四肢百骸,但她握紧手中巨大战斧的手指,却稳定得如同焊死的精钢。
“将军!裂隙能量读数异常飙升!它要逃了!”通讯频道里,椒丘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急迫。他率领的云骑突击舰群如同围绕蜂王的工蜂,正以精准的交叉火力封锁着血肉星舰的逃窜路径,密集的光束在冰冷的虚空中编织着致命的火网。
每一次炮火齐射,都从血肉星舰庞大的身躯上撕扯下大块蠕动的、令人作呕的组织,发出无声的哀嚎。
“它逃不了!”飞霄的声音冰冷如万载玄冰,穿透了通讯频道的电流噪音。她的目光扫过战术光幕上那不断扭曲扩大的亚空间裂隙读数,瞳孔深处没有一丝动摇,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专注。
帝弓司命的赐福在她体内奔涌,与她的意志共鸣,为她注入着超越极限的力量,也带来沉重的负荷。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力量的爆发,都像在燃烧自己的生命烛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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