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道友留步!”钱贵连忙招呼,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飞快地扫过叶辰全身,似乎在评估他的财力,“七十五!最低价了!这丹药炼制不易,成本就摆在那儿!道友若是诚心要,我再搭您一小瓶‘回气散’如何?伏牛岭那边可不平静,多点准备总是好的。”
“伏牛岭…唉,别提了!”叶辰叹了口气,配合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前几天在野狼谷那边,差点栽在一群畜生手里!听说最近那边不太平,好像…还有什么遗迹现世的传闻?搞得人心惶惶的。”他故意抛出“伏牛岭遗迹”这个关键词,观察对方的反应。
钱贵的小眼睛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飞速掠过,随即被更热情的笑容掩盖:“嗨!那些都是些吃饱了撑的散修瞎传的!伏牛岭深处是有些上古禁制残留,凶险得很!哪有什么正经遗迹?真有宝贝,也早被大宗门搜刮干净了!道友可别信那些,安安稳稳猎点妖兽,采点灵草,比啥都强!这丹药…您看?”
他的反应堪称完美,滴水不漏,将“遗迹”轻描淡写地归结为散修谣传,还劝人安稳。但叶辰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精光,以及提到“大宗门搜刮”时,语气中那丝微不可查的异样。
“行吧,七十五就七十五,再加那瓶回气散。”叶辰装作被说服,爽快地付了灵石,将丹药收起。他并未继续试探,以免引起对方警觉。
又在二楼转了转,购买了几样无关紧要的材料后,叶辰离开了聚宝轩。他并未走远,而是在坊市外围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寻了个简陋的茶摊坐下,要了壶最便宜的灵茶,神识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笼罩着聚宝轩的后门方向。
“前辈,此人滑不留手,正面试探难有收获。需另寻他法。”叶辰在识海中道。
“嗯,此人老奸巨猾,且身上有隔绝神识探查的法器,强行窥探必被察觉。”星陨残魂声音凝重,“等!盯住后门。他既是此地主事,又与那阴晦之事有关,必有隐秘勾当,不可能只在前台迎来送往。”
时间一点点流逝。坊市喧嚣依旧,日头渐渐西斜。叶辰如同老僧入定,枯坐在茶摊角落,毫不起眼。
终于,在黄昏时分,聚宝轩的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钱贵那圆滚的身影闪了出来,此刻他已换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斗篷,将身形和面容都遮掩了大半。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注意后,脚步轻快地拐入了一条阴暗狭窄的后巷。
“跟上!小心!”星陨残魂立刻提醒。
叶辰放下几枚灵币,身形如同融入阴影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缀了上去。他不敢跟得太紧,凭借着远超筑基初期的神识和对环境的敏锐感知,远远吊着。
钱贵显然对坊市的地形极其熟悉,七拐八绕,专挑人迹罕至的僻静小路。穿过了大半个坊市,最终来到一片靠近山壁、散发着淡淡霉味和污物气息的废弃棚户区。这里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几只野狗在垃圾堆里翻找。
他在一栋半塌的石屋前停下,再次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快速在倒塌的石墙上按了几下。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后,石墙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入口!一股更加浓郁、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从洞内弥漫出来!
这股气息…叶辰瞳孔骤然收缩!血腥!污秽!怨毒!与天罗城地底血祭阵法散发的气息,同出一源!血煞门!
钱贵一闪身钻了进去,石墙迅速合拢,恢复原状。
“果然有鬼!”叶辰心中凛然。他并未立刻靠近,而是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处石墙。然而,石墙似乎被布下了强大的隔绝禁制,他的神识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无法渗透分毫。
“禁制很强,强行破除必惊动里面。”星陨残魂道,“小子,你不是有那‘破邪灵觉’吗?此地阴邪之气浓郁如实质,正是引动它的绝佳环境!虽然代价不小,但值得一试!尝试感应里面气息强弱与方位!”
叶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潜入至此,岂能半途而废?他立刻沉下心神,运转《周天星辰引气诀》,小心翼翼地引导一缕星辰之力流经檀中穴附近!
嗡!
沉寂的星陨佩再次震动!冰冷寂灭的星辉垂落!
嗤啦!
檀中穴附近,星辰之力与盘踞的“修罗湮灭”暗红丝线再次发生剧烈的碰撞!
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灼烧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叶辰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
然而,在这非人的剧痛中,那股玄妙的、被强行拔升的“破邪灵觉”再次降临!
嗡——!
世界在他感知中瞬间变得“清晰”而“污秽”!周围弥漫的驳杂灵气如同浑浊的河流,而那废弃石屋所在的位置,则如同一个巨大的、不断喷涌着粘稠污血的泉眼!浓郁到化不开的阴邪、怨毒、污秽气息冲天而起,其中更夹杂着几道强横而熟悉的血煞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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